范溪看她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逗她,”怎么吓成这模样?”
轻雨小声嘟囔,”怎么这些人一个个长得比棺材板还宽,跟罗刹似的。”
她边说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而后坚持己见,”这也太吓人了。”
绿鹦道:”你也就没看习惯,看习惯便好了。”
范溪转头看绿鹦,问:”绿鹦你可知晓他们都从哪儿来?”
绿鹦摇头,”听说有个叫阿罗的地方,还有个叫阿萨的地方,这些人的老家离这里极远,我也不知他们都从哪儿来,先前只是听人说了几句。”
想了想,绿鹦又道:”他们长得像,却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他们有时也听不懂彼此的话。”
范溪从前在小村庄里,绿鹦却是自小在皇都长大,若她认不出来,恐怕大晋王朝的人对这些人当真不熟。
这其中往来贸易应当也不多,若是多的话,就熟悉起来了。
马车咯吱咯吱往前走,没一会儿便走到了朱雀大街前。
勘宁郡主最先下车,她跳下马车之后,扬手朝后面两人示意。
范溪跟史子娴也下来。
朱雀大街是整个皇都最繁华的街道,她们几人却极少过来这边逛。
尤其史子娴,若不是结识了范溪与勘宁郡主,借她一胆子,她也不敢自己带人过来这边逛。
站在朱雀大街上,她眸光微亮,满眼都是赞叹。
勘宁郡主走过来,跟她们并排站在一起,爽朗地问:”逛什么?这里有古董铺子、衣料铺子、杂货铺子,番邦铺子、香料铺子……若真一间不落地逛下来,没三个时辰逛不完。”
史子娴转头左看右看,压抑着兴奋说道:”都成。”
范溪:”我看我们就从街上走过去,若是看见哪间铺子感兴趣,便进去瞧瞧吧。”
她们开始逛起,而后发现这里每一间铺子都很有趣,尤其是在她们付得起账的情况下。
她们一间间铺子逛过去,连酱料行都没放过。
虾酱、蟹酱、蘑菇酱、海鲜酱、鱼子酱……范溪从来不知道这个时代就已经有那么多调料,也从来不知道原来调料能贵到这个地步。
店家殷勤,她们三人都买了一些,让店家过后送去府上。
布料行也极有趣,除了她们常用的各色绸缎之外,还有棉布与皮毛,染成各种颜色,织成各种花纹。
小女娘们见到这种精致美丽的东西几乎迈不开脚,于是三人又各自买了一些。
范溪看着手里的细棉布,心里喜爱得紧,哪怕穿不上身,用来做桌布也好。
还有杂货铺,杂货铺里当真什么都有。
像鲸鱼的牙齿,外头来的种子,各地的工艺品……范溪恍然间感觉来到后世旅游区的精品店,只有她们想不到东西,没有铺子里找不到的东西。
三人逛起街来丝毫不觉得累,体力充沛得哪怕军营里的将士也未必比得上。
跳了半上午舞,三人又逛了足足三个多时辰,中午只找酒楼吃了个饭,顺便歇了歇。
直到日头偏西,三人才心满意足地让丫鬟与侍卫带着一大堆东西回府。
范溪在这里逛了半日,自然也见到了外邦人。
外邦人体味确实重。
且,她逛了那样久都没见到拿得出手的香料铺子。
这便够了。
当晚,范溪神秘兮兮地缀上了戎谨候的脚步,称跟他有生意要谈。
戎谨候好笑,让女儿走上来,跟她并排往前走,”什么生意?”
”一个大生意,爹,我们去书房谈。”
戎谨候不太相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能有什么大生意,见她这幅样子,还是应允了,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慈爱,”成,就来书房说说。”
书房就他们父女两人。
侍女点来牛油大烛,将室内照得亮堂堂。
戎谨候坐着,范溪站着,转头四下打量书房,眼睛滴溜溜转,显然正在打什么主意。
戎谨候轻轻扣了一下桌面,”溪儿要与我谈什么生意,这下可说了罢?”
”爹,我今日跟伙伴们出去逛街,见着番帮人了。”范溪脸上带着些神秘,兴致勃勃跟她爹分享八卦,”我见他们个个遍身绫罗绸缎,怕是有钱得紧。”
戎谨候道:”都是来参加春兰祭盛事的,若没银钱与身份,也站不到皇都这块地上来。”
”爹,我还发现他们有个特点。”
”什么特点,肤色眼睛怪异?”
”这倒也是个特点,不过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用不着我特地发现。我发现的乃是其他,”范溪神神秘秘,”爹,您发现没有,这些番邦人味道都特别大,要么香,要么臭,就没什么没味道的人。”
戎谨候不以为意,”他们长相习俗与我们相异,身上汗大一些不足为奇,切莫轻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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