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替身后男主他又甜又软

第五章

夏日的太阳太过刺眼,苏南倾被生拉硬拽弄到教学楼底下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树荫下的长凳上乘凉。他一只手臂悠闲地搭在椅背上,正垂头看着手机,那气质太过特别,社会精英的模样一目了然,学校里这些半只脚踏进社会的学生自然而然被他吸引,很少有不去看他的。
以前有一个人也是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要秉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苏南倾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手里的那本垃圾书被捏地皱了起来。
是他吗?
总算是知道那天在校门外莫名产生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这两天,他做了很多梦,梦里大部分都存在着那个男人的影子。
尤其是那场婚礼,他反反复复梦了几次,可每一次他要看清男人的脸时,这个梦都会戛然而止,或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所阻止。
一股极端的渴望在苏南倾心中升起,他很想要看清他的脸。这是一种类似于挠痒时总不得劲儿的别扭感,求而不得便更让人抓心挠肺,分明那张脸他应该特别熟悉,可梦里怎么都见不到,搁到现实里来,他便更加模糊不清了,也不知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他压抑着内心想要去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的欲望,心道这可真特么像个笑话,他可并不想在这个世界碰到上辈子的未婚夫——如果用这个时代的名词来称呼的话,但实际上,他们拜过堂了,虽没有夫妻之实,但的的确确是有夫妻之名的。
虽说他并不想承认这段屈辱的关系,穿着嫁衣等着被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屈辱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不知为何,在见到这个类似虞川的背影后——他细细拿捏着虞川这个名字,宛若一个深沉的梦,像是千年前的一抹青烟,飘进了他的心里,不断侵扰着他的伤口。重生以来的孤单和委屈,像暗流冲破了这道名为虞川的闸口,从一个个不断清晰的记忆里挤着缝隙汹涌而出。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若这个男人真的是虞川,即使他再孤单再委屈,也不愿和这个让他被打成逆贼的男人再扯上关系。
“虞总!您来了怎么坐这儿啊!”
突然一个惊喜的叫声止住了苏南倾坚定离开的步伐。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穿得跟花孔雀似的男人突然就扑进了虞川的怀里,旁若无人地往他怀里钻,大庭广众之下就卿卿我我,丝毫不顾忌形象。
苏南倾原本还不确定,如今这花孔雀这么一嚷,他心里便信了个六七分。
可这个想法一出,再见到如今这情形,倒是苏南倾气疯了。汹涌而出的怒气在这一刻占领了他的理智,将刚刚那些情绪一冲而散。
李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悄声在他耳边说道:“咱们绕一圈,这条路有危险!”
苏南倾咬牙望向他,脑子里不经意间冒出个奇奇怪怪的念头,是有危险,如果那个男人真是那姓虞的狗东西,这在座的各位都有危险!
李成指着一个人,一脸八卦相,“那个人是孔老师的前男友,他们前不久才分手的。”
顺着李成指的方向看去,苏南倾这才注意到在场的还有另一个人,穿着休闲的白色运动服,整张脸都黑了,头上都被气得冒了烟,也不知道这是被太阳给晒得还是怎么着。
烟男脸上的表情十分扭曲,看样子像是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声音僵硬地说道:“要考试了,你快点进来。”
花孔雀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去和虞川亲热去了。
“估计那个是他现男友,两个人秀恩爱恶心前任呢,咱俩别去,去了也是杀狗。”李成摇头道,拉着苏南倾就要绕道走。
什么狗屁现男友前男友的,苏南倾不在乎花孔雀是谁更不在乎他前男友是谁,他们之间的爱恨纠葛他只想吐,现在人谈个恋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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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奔放,令他不屑,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虞川!
没看到男人的正脸,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李成拖进教室的,整个人有些懵,脑子里全是虞川和别的男人亲热的场面,被绿了个彻底。他们上辈子毕竟是正儿八经拜过堂成过亲的!日月可证天地可鉴,明明白白的夫妻!姓虞的狗东西怎么能转头就和别的男人这么亲热!就算是死过一次,这婚约,这婚约……
多半是作不得数了。
且不说是两个男人结婚,这都活第二次了,作什么数?他一瞬间泄了气,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人家想和谁亲热想和谁在一起,跟他这个上辈子的‘妻子’有什么关系?
可当他看见花孔雀趾高气扬走进教室里宣布开始考试的时候,他的眼神还是狠地吓人,尤其是听到花孔雀对着教室后方说:“我急着去约会呢,你们写快点嗷。”
苏南倾和烟男刚好处在一条直线上,他觉得花孔雀这话是对着他说的,一股无名之火又冲了上来。
啪地一声,苏南倾给了自己一耳光,狠狠将自己打醒,管他是不是虞川,管他是不是有别的情人,这跟自己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况且这世上是没有这么大的巧合的,上天哪能这样捉弄他,重生这么讽刺的事情,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苏南倾深呼吸几口,迅速调整状态,下了决心不再想这事。
翻开试卷,他差点笑出声来。
从前人人都说苏小将军就算是气死了别人都不会气死自己,这自我调节能力可好了。
当他看到满卷子的熟人的时候,他就直接把书给塞抽屉了,这垃圾书,他碰都不想再碰一次。
于是大笔一挥……慢吞吞地开始写。
这笔也太难用了,苏南倾心想,他悄悄地学握笔的姿势都用了半个小时,终于是能掌握一点窍门。
今天是文盲小苏最有成就感的一天,他在千年后的试卷上同自家祖宗和虞家祖宗们都打了个招呼,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问候一下。
不少人陆陆续续地交卷,苏南倾也准备起身。
“老大!”李成低声叫住他,指着试卷翻过一面说道:“背后还有一题!”
李成一边写还一边注意着苏南倾的动向,毕竟是个伤了脑子的,得多注意着点,况且还是自个儿老大,往后的武林霸主,决不能在考场上失利。
还以为苏南倾是真的不会做题了,但看着他连书都不用翻一下,这才知道,状元还是状元,李成很欣慰,并热情地提醒状元还有道附加题。
苏南倾无奈,又只好提笔,但看见题目时,他差点没把卷子扔了。
好不容易他才把虞川这个名字和他不高兴的情绪分开,这题迎面就来恶心他。
他原本还死脑筋地想着,这拜过了堂,成过了亲,就算他再不想承认,这夫妻关系是实打实存在的,可现在想想,人都死了一次了,还承认个屁啊,前世被逼着嫁了人,这辈子他还得死守贞操不成?如今是现代社会了,再说,不管是哪朝哪代的规矩,都不兴为前世的丈夫守寡!
上一世,他俩可是吵闹了一辈子,政见不同,文武自古不合,他怀疑自己脑壳刚刚秀逗了所以才会因为虞川和别人亲热而生气。
亲热他的去,关本将军屁事!
[有关于摄政王与小将军的秘辛有许多,而这两人在历史上的评价都较为复杂。对于小将军的死,有这样一种说法,野史说是小将军不堪失身之辱选择自尽,如果……]
论述题,苏南倾气得苦笑,握着笔杆子当枪杆,大力写下几个字。
你失身了将军都没失身!
盖头都没掀,失哪门子的身!说贞操这还真给他来道贞操题呢!他苏南倾清清白白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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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如今更清白!
他几乎是一巴掌将卷子在拍在了昏昏欲睡的花孔雀面前,刻意翻到附加题那一面,恶劣地展现他嚣张到连卷子都破了的字体。
“孔老师,不好意思,我老大他今天心情不大好,你别在意。”李成赶紧道歉,魁梧的身躯让孔子恒差点以为这李成是来打他的。
这是哪里来的黑道少爷吗?还带着保镖来上课?!他被苏南倾那要吃人般的眼神吓得瞌睡都醒了,整个人愣愣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就走了,他皱着眉,愤愤将苏南倾的卷子抽出来。
这张是要挂的!
站在后面监考的烟男本来想过来看看,却也被孔子恒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苏南倾两步合成一步跨出了考场,这试考得,晦气!果真文武是不合的,苏南倾再难以承受第二次这样的考试了,极度不满的心情在得知这是这学期最后一门考试后才逐渐平静下来。
算了算了,不跟后辈这些不懂事的娃娃计较。
婚礼,失身,这两个词联想起来,苏南倾突然就希望永生永世都不要再见到那姓虞的了。
可当他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却发现那辆蓝黑色跑车停在了教学楼下的停车场,而那个男人正坐在驾驶座上。
他看不大清男人的长相,可苏南倾已经不在乎了,他极其高傲地昂着下巴对着跑车蔑视般地轻哼一声,清清嗓子向李成问道:“阿成,你那辆小破车在哪?”
不就是辆车吗?有车了不起啊!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指不定李成那辆小破车是匹千里马呢……个屁。
苏南倾疲惫扶额,早知道就不该让李成把这小破车骑过来。
看到李成骑着辆亮黄色的电瓶车冲过来的时候,那辆蓝黑色的跑车及时挑衅地闪了下灯,苏南倾气愤地遮住眼睛,脸都气红了,闷头跨上小黄车。
李成炫耀似的拍着车头前的小黄鸭笑道:“老大,我这车怎么样?不错吧!”
苏南倾整个人窝在他的身后,尴尬的想把脸埋在李成的背上,口齿不清地说:“走了,先出学校,看看能不能找个工作。”
九曲十八弯,弯弯都得绕到钱眼儿里去。
跑车的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的冷气吹了出来,就连这一圈都变冷了。虞川取了墨镜,迎着阳光看着苏南倾的背影,修长的手指在车门上轻点,似是在思考什么。
另一侧,孔子恒手里抱着卷子,小跑着靠近。一声整整齐齐的落锁声,他打不开车门,只好敲着车窗喊道:“表哥!开门啦!”
车窗降下一条缝,虞川单手带上墨镜,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余韵,“自个儿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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