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精嫁给了通天教主

抑郁丹栀是小作精

白丹栀打量着满室珍宝的屋子,心下惴惴不安。
周边的法器太过于真实,她是有些属于自己的传承记忆的,记忆中的法器大多模糊。
这些法器珍宝,不似现代那般精美,而是有些粗犷,样式逼真不像梦中。她可能真的穿越了!
做花精数千年,从灵智初开,不能挪动,到刚会化形,形态不稳,学的就是察言观色,遇见大能低服做小,随着末法时代到来,众多大能消散陨落,她才慢慢享受祖奶奶的待遇。
21世纪的妖怪们大多是有些特点,这些特点被世人称“超能力”。不过这超能力因人而异,牛掰的有,鸡肋的也有。
比如她见过一个水熊虫,他的特点就是生命力超级顽强。但这条虫子,他悲观厌世,活了小千年,却怎么也死不成。
他为了寻死,甚至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跟着飞船进入了外太空,然而,仍然活的好好的。
有一只兔子精,她的特点是——特别能吃,一秒钟可以吃下一箱子胡萝卜……
这些有着神奇而又奇葩的超能力的妖精,绝大多数都是没有灵力的,他们多因自己自身的先天特点,化形后,一些基因加强了。
她作为一株可以将稀薄的灵力运用自如的栀子花,也拥有着鸡肋的超能力——读心术。
21世纪,打仗都是飞机大炮,吵架都是用键盘,灵气在战斗中不像古早的修真界那么有用。
读心术对她更是无甚帮助。
作为亲眼目睹、男子从束冠长发到现今短发,女子三从四德到男子三从四德,她已然是妖精的始祖级别的人物。纵有些大龄妖精,于她而言,也多是小辈。便是同辈,她也无需用读心术去琢磨他们的心思。
她的读心术,如果是在特殊部门,兴许还有些用处,但她这性子自在散漫惯了,不喜夙兴夜寐、责任加身。
如此一来,这读心术于她而言,便实在是恼人的紧了。一天天的,耳边好似有十个菜市场一般,聒噪极了。
纵然吐槽颇多,从古至今,她最喜欢的还是21世纪。
一来,她的辈分大,被妖怪们尊着敬着,虽然说来也惭愧,毕竟她是靠着活的久熬资历熬得了一份尊崇。
二来,21世纪的妖精多数不能修炼,即使偶有一些妖精、道士可以修炼,多没有本命功法,东拼西凑地从门派传承的破旧古籍以及考古发现的断碣上的只言片语。且不似她天生道体,修炼的时候,灵力进入体内流转吸收总是有些不顺畅。
在崇尚修炼飞升的精怪的世界,她这种古董级别的尚能动用灵气的人物,自是被人艳羡。毕竟这是飞升的必经之路。
纵使西方精怪,诸如吸血鬼、恶魔之流,修炼本源和功法虽然与东方不同,却也不耽误他们对她的敬仰。
她没什么追求,故而还是很喜欢在现代生活的。转瞬想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来了洪荒,成了个任谁都能碾死的小蚂蚁。
她越想越委屈,不自觉地哭了起来,晶莹的泪水顺着凝脂白玉般的面颊流了下来,落入白嫩纤长的脖颈,于锁骨窝处消散,嘴角下沉,眼眉低垂,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通天看着美人泣泪,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柔肠寸断。剑眉轻蹙,低沉醇厚的声音从他嗓间流淌而出。
“丹栀,汝为何泣泪?”通天心下忖度,疑她是不喜这地界。
他也对丹栀的来历有好奇,虽知她的身份定是特殊,却希望小花妖自己来找他坦白。一直端着身份未刨根问底。
丹栀一双凤眼噙满了泪水,珍珠一般的圆滚滚地落在了通天的手心上。泪有余温,灼得他手心滚烫,肝肠寸断。
她看着自己这弱鸡的修为,倒真是行动处如弱柳扶风了。
通天的直男式安慰,让她更想哭泣。
她匍匐在通天的肩膀上,哭的风雨凄惨,铁佛伤心。
通天不知所措,缓缓地伸出臂膀,迟疑了一会子,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许久,哭声渐缓,白丹栀有节有律地啜泣着。
“我……我也不知道。”
白丹栀有一肚子的话要诉说,可是到了嗓子眼,她的来历,她的忧伤,嗫喏成一句不知道。不是不想说,是不知从何说起。
娥眉轻蹙,眼神悲伤而迷惘。
通天不喜她这副模样,如同风中摇曳的小白花,孤苦无依,柔弱可怜,易受侵袭。
在蓬莱岛待得几日,丹栀日日郁悒,通天绞尽脑汁逗弄丹栀。不见笑容便罢了,丹栀还躲了起来。
通天辗转反侧,此时蓬莱岛正桃花盛开,通天折了几只桃花,打算拿去讨好丹栀。
丹栀蜷缩在梨花床的一隅,厚厚的帷幕挡住了里面的风光。整个屋子暗暗的,没有丝毫光亮。
“丹栀,这已经是春日了,蓬莱岛大地斑斓,植株错落有致,我们去踏春可好?”
一双含情目怔怔地看着桃花,不消片刻便泪水涟涟,只觉得自己便如同这折了枝条花儿一般。
加之多日未曾接受光合作用,丹栀心情有些抑郁。
这几日丹栀满脑子都是消极的想法。且只自己一个人独独坐在那儿。
毕竟是受过21世纪教育洗礼的人,丹栀觉得自己应该是出了心理问题。
梦是没有逻辑的,且很难有连续性,且梦中的情绪表达,很难能抑郁成这个状态。她是真的穿越了吗?三番四次,如同强迫一般诘问自己。肯定与怀疑,交替在心头闪现。
通天看着眼前的女子,本来白皙的面容,现今隐隐发黄。
几日便瘦的如同紫芝崖上最细的风吹草一般,仿佛一阵风便能连根拔起,随山风而去。
丹栀迷蒙地看着他,惹得通天一阵怜惜,踏春的邀约也暂时抛之于脑后。
通天轻轻地抱了抱她,都不敢用力,唯恐一个用力,眼前的可人儿便消散于混沌之间。
丹栀轻轻依靠在男人身上,三千青丝散发着青莲的味道,鼻尖的气味,使得她有了片刻的心安。
丹栀闻着这个味道,更觉得自己当初傻,竟拿松柏与之相比。
本以为是做了个春梦,却不曾想是真实发生的,更匪夷所思的,她睡了的还是修行之人的鼻祖之类的人物。
她去“妖怪第一大学”讲过几堂历史课,凭着自己的无人可以比拟的年龄——在很多二十三十岁的年轻人眼睛里,她本身就是个古董,所谓的历史都是她自己亲身的经历,因为年龄大这个噱头,她的学生络绎不绝,堂堂课都爆满。
通天看着眼前又神游九天的人儿,眼神迷茫心不在焉。他自是好奇她的所思所想。且连着被折磨几日,通天教主甚至都想动用搜魂术,以期望可以搞清楚,她那小脑袋瓜子里究竟装着了些什么!
看着玉面可人就在自己面前,灵魂却不知漂泊何处,他压抑着内心的某股火儿。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丹栀的后背。
丹栀现下多愁善感,陷于牛角尖,丁点小事都能无限放大。且思绪繁杂!
丹栀郁郁的,却总是感觉有人在偷窥她。
“许是这蓬莱岛的日子也算清闲,心闲身闲的,就愿意生是非。”
通天教主因面对她颇感无力,且因着丹栀的哀愁弥漫性很强,通天被感染着也总是有种负罪感,总觉得丹栀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茶饭不思。
故而接连几日不曾出现在丹栀面前,以期望丹栀心境能变明朗。但是他此举并未让丹栀放松,反而使得她的心情更加低落。胡思乱想得更加严重。
她和通天教主差距太大,门第之分,她是贫民,他是天神。
“你是山间清风,天上明月,我只是一坨烂泥巴。”
通天在望神镜中,看到丹栀忧思重重而又时不时地自言自语的样子,也不好受。
看着她不开心,通天教主也顾不得去思索她如何想的,只顺着心意现身!
丹栀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白嫖了。
“男人真是大猪蹄子,上了床后,便翻脸不认人了!”
当通天现身的时候,丹栀如过山车一般的想法转到了二人上次颠鸾倒凤之时日……
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呵,你这是去哪里逍遥了?”几日不曾见到他,她没有安全感,日日见到他,她也没有安全感。
丹栀说完自己都讶异了!
她不喜欢自己这副小女人姿态,她想要云淡风轻。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她的打算不就是和他发展一段露水情缘吗?这怨怼的话怎么就从她口中出来了?
“你给我滚出去!”丹栀一直知道自己性子有些乖张。但是像现在这样子无事生非,是绝无仅有的,真真把她自己给吓着了。却不思悔改,再次迁怒了眼前男子。
通天教主算是天之骄子,盘古清气所化,自出生便高众生一等,天命注定的圣人之一。纵然现在不成圣,也妥妥的傲视九天。
哪里受过这样子的委屈,以往若是有人如此以下犯上,他怕是早就动了小手指,灭了来人!但现在的他一点儿也不愤怒,反而是心疼丹栀。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走!”端是半点尊严也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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