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专注喝茶,看谁更优雅。
茶杯这么小,几口也就喝完。
王兰放下杯子:“就这样吧,知道你们忙,就不留吃饭了。”
夏屿:“妈……”
王兰举起空杯,在江川看来可能只是让她倒茶,但夏屿头皮一麻,想起上次粉身碎骨的小饭碗。她还知道,真要摔了 ,妈妈会很心疼。
于是赶紧起身,“我们这就走。”
两人走到门口,她对江川使个眼色,他先 出去,她又转了 回来。
王兰端坐着,又给自己倒了 一杯茶,慢条斯理问:“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进来吗?”
夏屿没说话,只是乖巧站着。
“来者是客,不让进门那是不礼貌。我们家条件一般,但基本的教养还是有的。”
夏屿听着,不知道一门之隔的江川能否听见。妈妈也许是故意让他听的吧。
“另外,我也好奇,让我女儿神魂颠倒的男人,到底什么样。”
这一句,王兰音量低了些许。
夏屿先是惭愧,听到“女儿”又一暖,看来妈妈还没不要自己。
她小声问句“那他怎么样呢?”
王兰板着脸说:“人模狗样。”
“……”
“你也走吧。”
夏屿上前拉妈妈的袖子:“妈,我陪您。”
王兰甩掉她的手,“不需要。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挺好。”
***
楼道墙壁有些斑驳,江川看着,脑补着像什么图案,又想象小时候的夏屿每天上楼下楼的样子……
门开了 ,夏屿出来。
江川低声说:“至少把狗留下了 。”
话音未落,门又开了 。
小柴犬出来了。
夏屿:“至少没炖了 。”
有点冷。
惨遭退货的小家伙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俩。
江川抱起它,两人默不作声地下了 楼,又上了 车。
来的时候柴犬装在包里,但是那个包,不知是不是忘了 丢出来,还有江川带的几袋礼品也算是留下了 ,总之,还是给留了 几分颜面。
夏屿索性就抱着狗坐在副驾。
车子开 出小区门,江川说:“今天也有收获。”
夏屿看他。
这是在自我安慰吗?
“没奢望一次就能让你妈接受我,能让她撒撒气也可以。”
夏屿想笑:“有时候,还真是觉得不够了 解你。”
他的生活一路顺遂,应该没受过这份冷遇吧。
江川猜到她在想什么,低声说:“这件事是我家错了 。”
夏屿却问:“你打算都自己承担下来吗?”
江川平静道:“能承担的我会承担,但不是所有的都能替代。”
夏屿愣了下,想问你家里都这么理性的吗?又忍住了。
江川也看了 她一眼,想说的也没出口。他想问一问她妈妈的喜好,但又觉得这像是作弊。
两人都有些心事重重,都没再开 口。只听见小柴犬的哼唧声。
夏屿说:“我答应我妈,在她同意前会和 你保持距离。所以,你要不要回酒店?”
江川:“那它怎么办?”
“暂时放我家。”
一想到要同时养猫和狗,夏屿顿时有些心累。
江川说:“至少我今晚还得跟你回去。”
夏屿也就点点头。
回到家,江小笨守在门口。
仰头喵叫,乖巧得不行 。等它看到身后的小柴犬时,立即炸毛,叫声也变了 。
那表情分明是,特么的怎么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柴犬一脸微笑:老铁,又见面了!
第40章 .
即便是周末,江川下午也要工作,居家办公。看他在她书房打开电脑,夏屿想起一事,“我家wifi密码是……”
“手机号,我一试就通过了,就没问你。”
夏屿:“……”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好没有安全感。
夏屿眼珠一转:“你知道我家保险柜密码吗?”
江川抬眼:“你家有保险柜?”
“你没看见?”
江川:“我又没到处翻。”
夏屿眯起眼,我家也没保险柜,诈你呢。
她转身也去忙了。
她要大洗一场。看见洗衣篓里有两件是他的衣物,夏屿拎出来,又丢回去,算了。一起洗了吧。
江川在这期间,卫生状况还可以,但都是借助工具,她家里现在多了扫地机器人,手持式吸尘器。再多呆些日子,她的小家得塞爆了吧。
此刻,智能洗衣机运行着,猫和狗在屋子里溜达,夏屿恍惚看见了婚后的生活,而且还是很多年那种。
到了晚上,按江川意思,要把猫和狗各自关起来,说直到它俩接受彼此。夏屿想,这样江小笨只会对害它失去自由的小柴犬更记恨吧。
那不如就让它俩现在开始磨合。
江川很自觉地问:“我要去睡沙发吗?”
夏屿:“算了,心里有就行了。”
她又拿出一床被子给他,躺下后,毕竟刚出差回来,她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一声闷响,两人同 时惊醒。
想到没关笼子那俩,暗叫一声不好,先后下床跑出卧室。
客厅里,正在上演猫狗大战。
沙发上,地上,一片狼藉。两个毛茸茸的东西正扭打成一团,被主人发现了,反而更加真情实感地打起来,猫叫狗叫交织在一起。
体型上柴犬有优势,但江小笨胜在阅历丰富,毕竟有过跟流浪猫打斗的经验……
江川第一反应是,要不录个视频?
再看夏屿脸色,赶紧去把两个小家伙分开,先把一个关进笼子,检查另一只,然后关了,再检查先前那个,柴犬肚皮上、小吉吉附近被挠了几道。江小笨一身毛乱糟糟,貌似没有皮肉伤。
他忙活完,正思考“狗被猫挠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这时听到啜泣声。
回头,就见夏屿坐在地上,还喃喃地说:“我错了。”
他走过去,蹲下,“要错也是我错。”
猫狗都是他带来的,本以为是两条辅助线,这算是被反噬了。
她红着眼睛问,“你知道什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就是我这种。我们也许根本就不能重新开始。”
江川一听这个就皱眉,可是看她一脸憔悴,他心疼道:“宝贝儿,你是太累了。”
纸巾盒就扣在地上,他扯过一张。
夏屿哽咽,“是累了,真的很累。”
上次她提分手,理 由就是累。他握着她的手不由用力,“夏屿,有问题解决问题,你不许再提……”
夏屿下意识接:“分……”
被一张纸巾按在脸上,把要出口的话堵住。
夏屿立即想到清宫戏里,有一种用纸蒙脸的酷刑。
她眼睛从纸巾边缘瞪着他。
江川手这才松开一点,夏屿抢过纸巾,用力擤鼻涕,两手捂脸,呜呜地哭。不知道积压了多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得以释放,在这个荒诞的夜晚。
认识以来,她都没在他面前这样哭过,江川也有些乱了手脚,就一张一张帮她扯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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