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daisy知道了这件事,老板从没这么好的耐心去指导一个junior,他无利不起早,schedule都是以小时来排工作的。
除非他自比李翁,要江意当他的周凯旋。
男人是太过精明的物种,这个世上哪还有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前段时间daisy去参加了一场婚礼,大摩的md娶了中金的vp,工作阅历旗鼓相当之余,女方家里还是某地军区的。
荷尔蒙太激烈,爱情如烟花般易逝。高处不胜寒,戒备心又极强,何堂那样的男人,他需要同类,势均力敌的同类。
江意只有变成另一个他,才能在他身边呆的长久。
daisy听到何堂的指示,将江意的工作直接汇报人变成daisy和他时,她也并没有惊讶。
只是,江意的苦日子到了。
与何堂的感情跌至冰点,他就要剥夺她所有的闲暇时间,几乎醒着的时间都给了工作。工作量是之前的两倍不说,压力也在骤增。是他在盯她进度,随时抽她一鞭子。在工作上,他从不照顾她的感受,不断给她施压。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我能做到的,你为什么不能做到?
她不想让他瞧不起,她不想总被他批评,他越是骂她,她就越要证明给他看。
江意从没有这么累过,就算是高考,上完晚自习回家,她也能慢悠悠吃个夜宵,保证七个小时睡眠的。
她毕业后那几年,过得太清闲了,刚来香港工作时,她以为自己已经很辛苦了。但只有更辛苦。现在回家纯洗澡睡觉,将自己放平睡五个小时,再去工作。
不过江意的一个长处是几乎不失眠,躺下后五分钟,就能睡着。何堂的工作待机时间比她长,还得盯美股。也许成功人士天生精力旺盛?累到虚脱迷糊睡去的江意想了个问题,他之前怎么还有力气交公粮的?
刘筱亭的事她也没忘,她忙中偷闲做了初步评估,刘筱亭男朋友要做一个漫画app,兼具社交属性,集漫画创作连载、自媒体矩阵与ip授权于一身。
一日,在何堂办公室内,向他汇报完工作,看他似乎不是很忙的样子,江意也没立即走。
何堂又感冒了,这个冬天,他已经感冒了叁次了,见她不走,是想关心下他的感冒吗?
“怎么,你还有事?”他不冷不热地问。
办公室很热,他还穿着高领毛衣,大衣挂在一旁,他的肩背很宽,一件贴身的高领毛衣更显其身型高大。看着精壮,可真是少爷命,动不动就感冒。他正斯文地用纸巾擦拭着鼻涕,还有轻微的咳嗽。
“你能给我十分钟吗?”
老板都很忙的,作为下属,姿态可以更flexible一些,主动去要他的时间。
“可以。”
江意拿着笔记本来的,她将文件发给了何堂,“你能帮我评估下这个项目的可行性吗?”
他扫了眼,“你这是越级了,不符合工作流程。”
江意手中转着笔,跳过他的问题,“我觉得这个项目不可行,我想要听听你的想法。”
他边看屏幕上的文件边考她,“你为什么觉得不行?”
“首先,我觉得站在你的角度,你从未投资过内容性互联网企业。漫画项目绝对以内容为主,你是不会投资的。”
何堂眼神从电脑转向她,饶有兴致地问,“这么笃定吗?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投资?”
“纵然这两年是内容产业及衍生的创业项目是香饽饽,但你一个都没投资。这样看似放弃了很多赚钱、赚大钱的机会,肯定是不符合你的投资逻辑。你投过很多烧钱的项目,在跟对手打擂台战时,你作为投资人,都能做到从不干涉创业者的决策,只是在后面砸钱。你根本不惧风险,那完全不碰内容产业,只有可能,风险太大了。比起亏损,那会是血本无归、一锤被砸死的风险。只有政策性风险做得到,你在担心内容管制。”
她一口气说完,看着他,眼神中隐藏的得意被他一览无余,可真是个孩子,还要他的表扬吗?
她在模仿他,回答的很棒,他却没给她颗糖吃,“那说说你觉得哪里不行?”
“我觉得创始人对他公司的核心优势都不清楚,定位不清晰,公司财务状况更是一团糟。从外部环境讲,同品类太多,不太有竞争力。当然,更详细的尽职调查我还没有做。”
何堂翻完了文件,“既想要专注内容做漫画,又想要做大社交属性。就跟出租车做顺风车业务一样,到底是想做出行软件,还是做社交软件,想把两个功能结合就要改名成陌陌出行。一个创始人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都能定位不清晰,我不觉得这个人值得我投资。说是投资项目,不如说是投资一个人。”
“所以你才能做到对你投资项目决策层面的事情从来不管不问吗?”
“我为什么要问?我不在前线带兵打仗,我不能给出任何建议。投资人只要做好自己的研究,觉得值得投,那就花钱投。公司创始人压下所有赌注,付出健康的代价不眠不休地干活,我只需要烧钱,和在未来成功后退出获取收益回报。”
何堂看着若有所思的江意,到了下午,妆容脱了一大半,皮肤依旧是白皙,但眼底的黑眼圈遮不住了,“要一起吃晚饭吗?”
“啊?”
“你晚上不出意外还要加班吧,我请你吃顿好的去。”何堂不自然地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对她提出共进晚餐的请求。
“已经加了半个月的班了,你说我可怜不?”江意耸了耸肩,却也没说去不去吃。
“不可怜。”他看着娇嗔着抱怨的她,忍不住添了句,“可爱。”
江意挑眉,“谢谢你的夸奖。”
何堂站起身,装作看着表赶时间,“所以,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晚上也要加班。”
江意将电脑合上,也站起身,“不要,你感冒了,我不想被你传染。”
此时恰好他走到她身边,他比她高一个头,靠近她时颇有压迫感,“你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陪我吃顿饭都不行吗?”
听着是威胁,但“不行吗”从他口中说出,就是撒娇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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