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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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南星长大交男朋友了，得给哥哥看过，满意了才行。」
那你只能去照镜子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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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可想你了，你这几年一走也不回来看看，等会见着了记得多陪老人聊聊天。」谭兮一边往车子的方向走，一边叮咛着自己的大儿子。
早在听到纪言澈回过后，老宅那边就天天说着想见他，刚好他这几天忙到一个段落，纪杭便想着把叁个孩子都带回去给母亲看看。
纪言澈走在谭兮身边，一边听着她的嘱咐，一边点头。
他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高领毛衣配黑色风衣，下身也是比较没那么正式的黑色长裤，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很有二十出头的男孩该有的模样。
纪言旭走在后头，手里拿着手机快速的按着操作键，手机里不停传来游戏的声音，本人倒是特别淡定，走得悠间，嘴里碎念着:「估计今天老宅又会有一堆人来。」
裴南星手里抱着猫咪，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抬头，没有多说什么，也算是默认了。
家里最大的长孙回来了，谁会不想凑凑热闹呢。
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白雪。
纪言澈率先坐上了车，裴南星原本是第二个走到后座的，看到里头的人后，脚步一滞，站在车边等着纪言旭上去。
纪言旭玩到一半，抬眸看了她一会，有些困惑的皱起眉头:「你怎么不上？」
「我晕车得坐靠窗。」她随口胡扯着，感受到车子里有人的视线投来，故作无事的催促纪言旭，等他上了车后，这才坐了进去。
看着她的清秀的侧颜，纪言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也看向了窗外。
算算时间，她已经有五六天没跟他说话了。
最多也就是她上楼喊他吃饭，不等他回应便又转身离开了。
他内心有些苦恼，手指无意识轻敲着窗沿，思考着该怎么哄她。
要是过去她生气了，他就会拿出糖来哄她，基本上是百试不误，但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要怎么哄还真是让他有些想不到。
纪言旭瞄了纪言澈一眼，然后笑着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哥，你是不是也在期待奶奶做的炖排骨。」
「跟你说，为了能多吃一些，我还特地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顿。」他有些骄傲的说道。
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纪言澈轻扯嘴角，干笑两声:「......那你一会多吃些。」
「也不知道那两兄弟今天有没有来，他们每次都喜欢故意跟我抢排骨吃。」想起叁叔家那两个儿子，纪言旭忍不住坐直身子，颇有为了等一下晚餐做好准备的模样。
纪杭透过后照镜看了一眼纪言旭，又看向安静不语的裴南星，不禁在内心叹了口气，同样都是高叁，怎么他家儿子就显得那么......无忧无虑呢......
「南星，最近学校过的怎么样？」他知道裴南星的个性，总是这样乖乖的，想起这阵子忙到都没时间关心她，便开口主动问道。
裴南星回过神，手还在无意识摸着霈霈，看向前方的纪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都还可以。」
谭兮回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清瘦的脸蛋，有些心疼地说道:「高叁肯定忙得不行，我们南星这阵子都瘦了许多，我改天弄些比较开胃的食谱，让你多吃一些。」
「谢谢阿姨。」谭兮的贴心让她觉得温暖，目光真诚的道谢。
「傻孩子，跟我客气什么呢。」谭兮弯起眼睛，笑着转了回去。
「欸话说，那个孟琛是不是数学竞试拿了第二。」纪言旭想起了什么，关了游戏看向她。
裴南星一愣，想起纪言旭似乎也参加了这个比赛，和孟琛的排名不相上下。
「好像是吧，怎么了吗？」她点头，突然就想起孟琛说等进了决赛，如果得名了拿到奖金，就带她们去吃松饼。
裴南星倒是觉得他很有趣，每次拿到什么奖学金，除了一半存起来，剩下的都带她们去买吃的了，也没见过那么大方的人。
一旁的纪言澈看到她提到别的男人，笑容比刚刚还多上许多，瞬间觉得有些呼吸不顺。
「你帮我跟孟琛说一声。」纪言旭翘起腿，表情十分吊儿啷当，语气满是自信:「这次的第一名肯定是我的了。」
「......」裴南星无语的看着他，随口喔了一声，便不想再理他了。
早就知道他正经不可能超过叁秒。
虽说如此，但她还是知道纪言旭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比赛，从高一到现在，每次年级一二名一直都是他们两个在竞争，也常常在许多大大小小的比赛碰面，第一名一样也都是他们两个来回游荡，彷佛这些奖状就只是为了他们两个设计的。
孟琛是每次一有这些比赛，就会被班上推出去，毕竟全校除了他，也没有人能跟纪言旭对抗了，虽说他本人每次得了奖都一脸不在乎的模样。
而纪言旭每次都被他这跩个二五八万的表情给气着了，总觉得这人就是故意装清高，老说会让孟琛输给他，迟早让他露出真面目。
反正就是让裴南星不是很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
到了老宅，大家纷纷下了车，还没走近，就听到大厅里热闹的聊天声，还有小孩正在玩闹的声音。
纪杭和谭兮率先走了进去，而纪言旭则是为了心心念念的炖排骨，一下车就冲到了厨房闻味道，独留剩下的两人慢慢走着。
裴南星走在前面，身后就是纪言澈，她也不回头，却不自觉的握紧袖口，自从她上次跟纪言澈发过火后，她就一直没跟他说到话。
主要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拉下脸，那天回到房间后，她就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怀疑人生一整个晚上......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失控在他面前发脾气。
真的是要疯了......
她就这样低着头一直往前走，连有人影从里头走出来都没察觉。
直到听到脚步声突然传进耳朵，身后已经有人伸出手来，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往后一带。
霈霈伸出脑袋，被这一个晃荡弄糊涂了，喵了一声像在表达抗议。
「哥！」秦媛媛一跑出来才发现人就站在门口，连忙停下脚步差点撞着人，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这两个人站在一块，裴南星站在纪言澈身后，只露出一脸惊慌的脸蛋，而纪言澈则是表情不太好的看着她。
这是......吵架了？
秦媛媛困惑的皱起眉头，没有再多看裴南星，再度将目光投向纪言澈，清脆喊着:「言澈哥，你可回来了！」
腰间彷佛还能感受到刚刚那一瞬的炙热，明明隔着衣物，可那块肌肤依旧烫得不行，男人刚刚的气息骤然靠近，心跳声此时嚣张的不停在耳边回盪。
他刚刚搂住自己的瞬间，手指似乎收紧了几分。
感受到纪言澈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裴南星垂下肩膀，逃也似的钻了进去，不敢在原地继续多待下去。
纪言澈抿唇，收起表情后才看向门口的秦媛媛，脸上挂着不轻不淡的笑容:「媛媛，好久不见。」
秦媛媛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再度扬起笑容，走过去一把勾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往里头走去:「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从刚刚他们就在屋里一直在说你了。」
「言澈哥，你以后不会一出国，又去很久了吧。」秦媛媛嘟起嘴巴，语气带了些埋怨。
「不会了，之后应该就一直待在国内了。」
「那可太好了，我以后就可以常常去找你玩了。」秦媛媛一边说道，一边带着人走进大厅:「奶奶，您快看是言澈哥回来了。」
今天的老宅特别热闹，几乎所有亲戚都回来了，按照以往，这样的景象只有过年才看得到，但今天毕竟特别，纪言澈在国外一待就是四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家便也借着这个机会提前两个月聚一聚。
众人聚在饭厅吃饭，纪言澈就坐在老太太边上，时不时帮忙夹菜，老太太今天开心，精神也比以往要好上许多，脸上乐呵呵的，不停和纪言澈说话。
而纪言澈就这样一直微微低着头听老人说着，脸上是温和的笑容，面对亲戚们的关心询问，他也都十分有耐心的回答。
谭兮在一旁看着，眼底是满满的骄傲。
这个大儿子他们从小就细心栽培，而他也特别争气，从来不让她和纪杭失望。
大人们聊着天，饭自然是吃的慢了些，小孩们吃完后，便集体跑到二楼玩去了。
裴南星细嚼慢咽着，耳边是闹哄哄的声音，到是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她吃完后，便把碗放下，和谭兮说了一声后才离开饭厅。
这顿饭吃的有些消化不好，她也不急着上二楼，便一个人走到了前院，蹲在门口和老宅养的狗玩，霈霈在怀里像是吃醋一般，低低呜了两声。
冬天夜晚的风并不友善，她今天特地穿了衣柜里最保暖的白色羽绒外套，头上戴了顶毛线帽，两个熊耳朵随着她的动作颤呀颤的。
「你是不是又胖了呀？」她软着声音，搓揉着牠柔软的肚子，语气里带着笑意。
上次见牠也就半年前，这家伙似乎又胖了几圈。
「我现在都要抱不动你了。」狗儿不停往她身上扑，裴南星被牠弄得有些重心不稳，连忙稳住身体抱紧霈霈，实在被狗弄得不行，只好也将牠一把抱起。
「你站在这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