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严禁崩人设[无限]

忒修斯之船(3)

目前的线索还太少,游轮少说有四层,甲板上的三层尚未搜查,甲板下看层高也不止这一层,只是他们之前找了两圈,都没有发现下去的楼梯。
众人很快决定分开两组行动。
“玩家应该还有不少人,”烟宁道,“这艘船太大,不可能光靠一两个人搜完,老玩家应该已经开始聚集人了。”
因为时间流速的事,几人都多了些紧迫感,迅速交换了一下情报。
周远淮将临时队友遇袭的事简单讲了讲。
两人抽到的人设都是酒吧调酒师,周远淮之前爱玩,泡吧次数一多,耳熟目染总能学点皮毛,乍一看还挺能唬人。
“那姑娘明显一窍不通,”周远淮想起当时的画面,脸色有些难看,“连砸了两次东西,被训了一顿后吓得哭了,就……”
他有些唏嘘,“幸好宁姐来找我,帮忙挡了挡,不然我也要落地成盒。”
沈雍乐闻言看了眼烟宁,没想到这人战斗力如此强悍。
莫觉点点头,简单总结:“触发死亡的原因显然是崩人设,但也不排除还有其他死亡条件。另外,那老板娘的战斗力不弱,不确定其他nc是不是都是这个级别。”
烟宁颦眉:“应该不会都那么厉害,这只是f级副本。”
沈雍乐则讲了一下刚刚发现纸条的原因:“儒略这个翻译不常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儒略历。”
其余三人都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清楚这个概念。
沈雍乐于是简单介绍了一下。
古埃及人根据对尼罗河水的涨落和天象的观察,制定了太阳历。公元前一世纪,太阳历传入罗马,经罗马帝国的无冕之皇凯撒大帝修改为“儒略历”。
《儒略历》采纳埃及数学家兼天文学家索西琴尼的计算,于公元前45年开始执行,之后又经奥古斯都调整大小月,修正了闰年错误,还将八月改成了自己的名字。
周远淮不解道:“这跟我们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我也不知道。”沈雍乐耸耸肩,“但我确实是因为这点找到的那张纸条。”
烟宁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找到纸条的地方,也在一个挂钟后面,不过那是个现代电子钟,会显示日期和天气的那种。”
她就是觉得那钟看起来违和,才会专门掀起来检查。
四人对视一眼,都确信了这次副本应该跟时间有些关系。
临时讨论组就地解散。
烟宁和周远淮去甲板以上,乐乐和爵爷则继续留在这里寻找往下的楼梯。
临走烟宁似是终于想起什么:“哎,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前两天才上了热搜的,djy那个谁,跟队友谈恋爱影响发挥的……啊,那个乐神?”
气氛瞬间尴尬。
周远淮小声道:“姐,时间太紧,我们先走吧。”
说完就将烟宁拉走了。
沈雍乐:“……”
莫觉:“……”
沈雍乐真实没料到,烟宁这一副靠谱大姐头的样子,原来是个直肠子。
他知道烟宁没恶意,平时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然而当着爵爷的面……
沈雍乐憋了半分钟,实在是受不了男神误会。
“那个,”他张了张嘴,“我没跟队友谈恋爱……也没有被影响发挥……”
莫觉抬头看他,显然是认真听着他解释。
沈雍乐突然就不知从哪获得了勇气。
他一口气道:“我就是被祁君泽甩锅了,他干了些破事被我撞见,自己心虚发挥不好,怕我将事情爆出来,想先发制人……”
“我其实已经跟djy解约签了新战队,原本键盘网游也走不长了,我想想刚好找机会转全息,会来直播也是新公司要求,之后拿到官方的完整版录音,就会发公告辟谣了……”
沈雍乐之前没怎么看弹幕,此时实在是需要一些勇气,悄咪咪地将弹幕打开了。
结果爵爷的回应没等来,先被弹幕糊了一脸。
屏幕上可疑地安静了一秒。
继而就炸了。
[擦!那你之前半个月瞒得还挺严实!]
[我们都要急死了好吗?!]
[黑子蹦跶得再欢也不关我事,就是忍不了爵爷误会半分钟,我懂了。]
沈雍乐有些心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没理由跟爵爷解释。
万一等会莫觉问一句“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他就真的可以去门外崩人设死一死了。
沈雍乐突然觉得有点慌:“那什么,我……我没想到能闹出这么大声势,连您都听过我的名字……”
莫觉开口打断:“不是。”
沈雍乐没听懂:“什么?”
莫觉道:“我不是从热搜上知道的你。”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顿了顿才道,“我有个朋友是……你们战队的粉丝,有阵子住在我那里,刚巧你那段时间小号被营销号爆了出来……”
莫觉没有细说,跳过了这段可能会让沈雍乐尴尬的经过,自然道,“他大约觉得有些巧合,就跑来告诉了我。”
小号掉马……
沈雍乐想起来了。
然后就更,尴,尬,了!!!
掉马就掉马,反正他从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对男神的崇拜,即便是被爆出来也依旧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偶像包袱。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因此让男神注意到自己啊啊啊!!
想到他那满屏舔腹肌的虎狼之词,可能都被本尊看了个全,沈雍乐就觉得心跳过速,分分钟要厥过去。
莫觉似是体贴地怕沈雍乐尴尬,只简单解释两句一笔带过,末了道:“你很好,别在意网上那些人说什么。”
他说得随意,沈雍乐却压根随意不起来。
沈雍乐:“……”
沈雍乐内心几乎要被惊叹号刷屏了!
不是。
这话换别人说出来都还好。
但爵爷说就……
太犯规了吧?!
“嗯……”沈雍乐小鹿乱撞,有点扛不住,半晌又补了句,“谢谢。”
两人为了找楼梯,这次连走廊两侧的房间都没有放过,能打开的都依次打开检查了一遍,有时候遇到nc,还要“被迫”装一下亲密,假装正在走廊上寻找刺激新玩法。
沈雍乐:“我还是不是你的奶油小饼干了?”
莫觉:“……”
乐乐怀疑爵爷被自己恶心到了,等那nc一走远,立刻准备跳出男人怀抱道歉。
莫觉却没有松手。
他侧耳听了片刻,突然严肃道:“船停了。”
沈雍乐偷乐的表情一凝:“什么?”
莫觉紧了紧手臂,带着他转了个方向:“走,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很快回到了甲板上,果然见夜色已深,船停靠在一处港湾边,只能见到码头上依稀的灯光。
再往深处,便不知是被浓雾还是树木遮掩,陷入了沉沉黑暗。
沈雍乐看着那片黑暗,被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轻声问搂着自己的人:“要下去吗?”
莫觉微微皱眉,没有说话。
烟宁他们显然也是感觉到船停了,很快也来到甲板上。跟在她身侧的除了周远淮,还有另外几名衣着各异的人,估计也是玩家。
烟宁没有上前来跟他们说话,她似是刻意收起了锋芒,隐藏在了人群中。
反倒是另外一个男人朝莫觉和沈雍乐走了过来。
那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外面还披着高档风衣,一看就是上流人士。
他站到沈雍乐身侧,与他一同眺望着那片黑暗。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每当夜色袭人,我便忍不住吟诵东方诗人动人的描写——奇变偶不变……”
他优雅转头,看向一边的沈雍乐二人。
沈雍乐:“……”
那人眼含希冀。
沈雍乐面无表情:“符号看象限。”
那人目露感动,一把握住了沈雍乐的手:“我就知道今夜必然遇上知心人儿,来,我们进屋好好聊聊。”
说着就死乞白赖将沈雍乐往屋里拖。
乐乐感觉到爵爷的手臂放开,自己离那温暖的怀抱越来越远……顿时就决定了自己不喜欢这个奇怪的人。
那人显然是这群玩家的领头人,为了确认沈雍乐等人不是nc,才故意演了那一出,回屋关上门,立刻恢复了正常。
“先自我介绍一下,”那人似乎并未认出沈雍乐和莫觉,目光扫过两人,看向屋内,“我叫闽南书,是一名老玩家。”
他直接道,“我个人建议今晚先不要下岛,游戏刚刚开始,我们的线索还太少,即不清楚任务内容,也不确定停船时间,毕竟……一步落错,可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沈雍乐其实也倾向于先不下岛。
他们目前推测任务是“乘船去某地”,而这个副本规模太大,怎么看都不像能在两小时内结束,这个岛多半不是最终目的地。
不过他想起烟宁的态度,留了个心眼没多话。
“一次游戏的人数并没有确切规定,但一般不会超过二十人。”闽南书数了数人数,提高了点音量,“这次副本的玩家应该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下面,我想提出一些基于经验的建议。”
“首先,”他表情诚恳,“各位应该都已经看到过阿克夏的系统提示了。请一定要相信那些警告都是真的,记住你的人设,不要在nc面前有任何崩人设的举动,否则,一旦引来副本boss的追杀,没有人会牺牲自己去救你。”
他简单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跟之前爵爷科普的差不多。
“其次,也是我主要想说的,”闽南书道,“副本并没有通关人数的限制,也就是说,我们都是合作关系,我建议大家分成小组展开搜索,尽量快速地完成副本探索和线索收集,分享各自找到的情报。”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莫觉和烟宁收敛了锋芒,在分享情报时倒也没隐瞒,将任务纸条拿了出来。
沈雍乐才知道烟宁已经进过三次副本,比他家男神还多一次。
闽南书很会说话,给大家分了组,又分别安排了搜索任务:“如果今晚在船上搜不出什么关键线索,明天就要准备下岛了。”
末了还不忘鼓励,“大家加油,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有可能完成任务。”
人群中有人弱弱举手:“如果……完不成呢?”
“看运气吧,”闽南书耸耸肩,“运气不好——就会被永远困在副本里。”
“但即便你这次逃过去了,一切也没有结束。”
他面色微沉,扫视在场众人,“所有人都将在离开副本时,收到下一场末日游戏的人设卡,30天后,即便不主动进入副本,也会被强制参与游戏……”
弹幕笑中带泪吐槽:[是啊,每月一次,比我的大姨妈准时多了。]
[我一开始还不信邪,结果立马被阿克夏爸爸教做人,直接给我传送进了boss堆里……]
当然也有人试过丢弃或转送人设卡,结果不过是被传送进入随机副本再次抽卡,反而失去了提前获取主线信息的机会。
有新人玩家倒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如果我再也不上全息网呢!”
闽南书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不要低估阿克夏的力量。”
他没有解释,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即便不登陆全息网,也逃不过强制游戏。
人群明显传来一阵骚动。
新人们简直难以置信:“不可能!阿克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是全息系统主脑吗?为什么能强行将人从现实拉入虚拟世界?!”
沈雍乐对全息网尚算了解,知道全息网跟互联网类似,也是多个网络之间的串联,背后的主脑不止一个,却似乎并没有一个叫阿克夏的ai。
所以,这是一个凌驾于其他主脑之上,不受人类掣肘,拥有自我法则的“非人造”人工智能?
闽南书貌似在思考怎么解释,半晌才开口:“是……却也不仅仅是。”
“你知道以太网吗?……阿克夏原本是梵文中‘以太’的意思,或者更进一步解释为——创世的某种意识流。”
“好像是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提出来的,物质现象界被创造时的第一种最基本元素,容纳万物,类似高维度智慧,不可眼见,不可触摸,却能无形地操控世界……比较玄学。”
不少人都没太听懂。
“不理解也没关系,”闽南书道,“你可以更简单地认为——它是这个被遗弃世界的上帝。”
“我们的挣扎求生,不过是它眼中微不足道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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