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杳杳

11.暧昧

孟梨白没想到,来接她的是孟杳。
邓曦已经处于半昏半睡状态,得知这个消息,一激灵清醒过来,“你哥啊?走走,快走。”
她远远地见过孟杳几次,还都是朦胧不清的。能近距离看到,可不得把握住机会?
孟梨白看着手机发呆,被邓曦拖起来。平时连桌子都搬不动,这个时候,她倒是力大无比。
陈扬见她们要走,起身,欲送她们,邓曦抢着说:“家里人来接,先走啦,你们好好玩。”
陈扬望了眼孟梨白,最后坐下。
半晌,他开了罐啤酒,闷声喝着。
一路走到电梯,沿途的包厢里传出或鬼哭狼嚎或温柔低吟的歌声。每间包厢外的牌号幽幽地亮着蓝灯。冷气溢满走道。
深夜的ktv,带上一缕恐怖色彩。
孟梨白搓了搓手臂,好冷,这还没到最热的七月呢。
走出大厅,微风拂来,带来丝丝暖意。
她们一眼便看到立在阶下的男人,他垂眸看着手机,ktv的霓虹灯光照着他的面目,绚烂异常,多几分艳丽,少几分清冷。
孟杳见人出来,便收起手机。 他的眼眸在光影下,如琉璃石般,流光溢彩,分外夺目。
普通的白衬衫,黑西装裤,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气质。
他开口,嗓音略沉:“走吧。”
甫起音,他又恢复成平时那个话少清隽的形象。果然是灯光作用罢了。
邓曦无声地激动,抓住孟梨白的手臂晃两下,做口型:“你哥好帅。”
孟梨白无比赞同地点头。
孟杳待她们上车,封闭空间里,酒气弥散开,他从后视镜看她们,“喝酒了?”
孟梨白点头,“喝了点。”
孟杳心中起疑,看她这样清醒,毫无一点醉的迹象。
那日,桌上只摆了一瓶红酒,瓶底还留了些,她也没喝多少才是。
外人在场,孟杳不便问出口,启动车,将邓曦送到地方。
邓曦迭声道谢,孟梨白趴在窗口,说:“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嘞,你们晚安啊。”
窗玻璃也没升上去了,风将体内好不容易聚集的热又吹散了,直往心脏深处灌。
大概是深夜饮酒易引起愁绪,孟梨白脑子思绪纷杂万千,解不开,缠绕着,绕得她大脑快停止运转。
——车停在车库。
*
孟梨白回过神,静等了片刻,却不见孟杳有所动静。
“怎么了?”
车库里有昏暗的光,从后视镜看不分明她,听她出声,才知她没有睡着。
孟杳问道:“喝了多少?还好吗?”
“还好……”
答完才反应过来,这是试探她呐。她嘿嘿地打马虎眼:“我好困,快回去吧。”
孟杳打开车锁,先一步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弯身,一片阴影罩下,借着稀薄的光和她对视。
“需要我抱你,或者背你上去吗?”
嗓音刻意压得很沉,像狼在咬住兔子前,磨响了獠牙。
孟梨白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滚到另一侧,推车门,哪料孟杳比她还快,瞬间绕过来,堵住她的出路。
孟梨白讪笑:“哥,你干吗呀?”
孟杳表情很淡,“你跑什么?”
“我可以自己走,不用麻烦你。”孟梨白羞愤欲死,那天她不仅耍无赖,还耍流氓,被他发现是装醉,她还有脸面对他?
孟杳的脸陡然放大数倍,孟梨白眼睛瞪大,呼吸一紧。
他离她很近,干净冷冽的气息喷在她人中、嘴唇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下来。
不止四肢,孟梨白心脏都像是冻住了。
他盯着她,因为暗,她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光天白日,她也看不穿。
须臾,他撤开。
冰河解冻,万物复苏,孟梨白呼吸骤然松开,恢复心跳。
……他再不撤,她就要心跳过速而亡了。
“喝了不少?”
“嗯?”孟梨白懵懵的。
酒气很浓,带着缕缕少女的清香,像某种果酒。孟杳弹了下她的额头,以示惩戒。
“和朋友出去,不要喝醉。”
“哦……”
*
孟梨白原以为她会失眠,结果因为太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不用早起,一觉睡到很晚。
打开卧室门,地上有个深色礼盒。
她拆开看,是一把车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车在车库,看看喜不喜欢。】
字迹略显潦草,笔力劲挺,说见字如晤,好似能看到孟杳戴眼镜,握笔的模样。
孟梨白飞快下楼,跑到车库,除了熟悉的车,多了辆白色的奥迪tt。昨晚没见到,应该是今早开进来的。
车型小巧玲珑,款式简洁低调,很适合女生开。
孟梨白凑到车窗边,发现里面还有东西。
也是一个礼盒,不同的是,这个是扁平,一尺见方大小的,盒面没有印任何logo。
粉色渐变的一字肩连衣裙。
衣服上仍有一张纸条:【毕业快乐】
孟梨白抱着盒子回房间试裙子,很合身。
胸口是个大蝴蝶结,甜美而不失温柔,裙摆在膝上一公分左右,布料清凉,很适合夏天穿。
他这一出手,也太阔绰了些。
当哥哥的,送妹妹车还说得过去,送裙子……会不会有点暧昧?很奇怪,他不仅了解她的喜好,还清楚她的尺寸。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礼物本身没有附加其他意义,就是毕业礼物而已。
孟梨白化了眉毛、睫毛、嘴唇,她本身皮肤白,
下午和邓曦出去逛街,因她打扮得精致漂亮,回头率很高。
邓曦啧啧两声,说:“别人是‘女大十八变’,你这还没满十八呢,咋半天不见,就大变样了?”
孟梨白捋捋黑直的长发,“我要不要去染个头,打个耳洞?”
邓曦目瞪口呆:“你这么着急,知道的当你是刚毕业,想放飞自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去勾引人。”
逛个街而已,隆重得像要赶什么晚宴。
孟梨白笑笑,就当是咯。
说做就做,一下午的时间,全做完了,要不是怕不方便,还想做个指甲。
她平时一副乖巧的样子,也想变变形象,免得孟杳老把她当孩子看。
那怎么能行?
她要他把她当一个女人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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