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炖豆腐

清晨的阳光爬上灰白砌成的墙面，暖暖的阳光落在前一秒面容婉约柔和的，后一秒强忍着怒火的少女脸上。
只见她拎着另一个唉声叹气，委屈巴巴，穿着不良的少女，不善道：“小小年纪去网吧？还喝酒？是不是下一次你就要开始抽烟了？！”
“我没……是世贤哥塞给我的……”艾莉解释道，尽力地把错误全推到洪世贤身上，品如姐对待她和世贤哥的都是两个极端，对她凶神恶煞，一有一点忤逆她的意思，眼睛一瞪，她就想哭着求饶了，那冷气跟冰箱似的往外放，人冰箱还要电费呢，搁品如姐这里常年免费，对世贤哥呢，好像对世贤哥比对她还要冷，艾莉开心了。
“还有，你身上这穿得是什么东西？脚给我摆正了走！你是尿急了吗？”l林品如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吼道，瞅瞅这小破孩，白色的t恤上面的印花是乱码字母，下身一条亮黄色的西装短裤，搭着蓝黑条纹状的长筒袜子，拖沓着一双豆绿色的豆豆鞋，简直是不伦不类，走出去像什么样子？的摆她没重生的那个时间，叫文艺复兴了。
“阿跟着蒋小花学得穿搭哦，漂不漂亮ho，品如如。”艾莉炫耀似的在林品如面前转了个圈，摆出经典的剪刀手，嘟着嘴巴道：“品如如，茄子！”
林品如觉得一身的好脾气重生被洪世贤和艾莉磨损掉，现在单单艾莉一个人能把磨损好几次。
论江南口音和台湾腔混杂在一起是什么感受？林品如想把艾莉给修理一顿的爆炸般的感受，她现在在思考艾叔艾姨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个奇葩的玩意来的？她念初二的时候，也没见得这样啊，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艾莉你不要挑战我的脾气。”林品如声音不大却又不容置喙的威慑力：“我问你，老实回答，不然今天别我上我家吃饭。”
“阿好咧。”艾莉点头道，一头蓬松的黄发辣着林品如的眼睛，她突然怀念起成年后的艾莉，虽然心怀不轨、心思不正，起码妆容她是看得过去的。
“谁带你去的网吧？”
“世贤哥！”艾莉抢答道，她是不可能说她是自愿的，不然她会死得很惨的。
“你就这么喜欢跟他勾……一起玩？”林品如盯着艾莉稚嫩的脸，怎么也不愿相信几年后她会和自己的丈夫，不，洪世贤地下情那么久，原来两人一早就玩得那么好了。
“我没有，对不起嘛，我以后不跟世贤哥一起玩了，你别生气。”艾莉慌了，林品如一旦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就代表她真的把人惹火了，惹火的后果，一个星期她都没有好果子吃。
“我，我，承认还不行吗，我去挂q的，然后，咳，冷少商量一下面基。”
哪知林品如的脸越来越黑，艾莉咽了咽口水，后怕地退了一步，早知道就不说了。
“冷少，是谁？”
“飞，飞车上认识的，我，我的飞车，伴，伴侣。”艾莉结结巴巴道：“我说了，你，你还生气。”
“你不要告诉我，你最近改的情侣网名和个性签名也是因为他？”
“诶，你知道啊，我是給你的愛不变，冷少是你給的愛深情，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艾莉想了想，那些个网名她查了好半天呢？连空间都忘记给人回踩了，不过，冷少这个人不够意思，q的全图标都开了，却总图她农场里的那几颗菜！
“你过来。”林品如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艾莉。
“我不！”
“三、二……”
“我错了。”
“明天把人给我删了，游戏我随你，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听到没？”林品如像个老婆子似的，教育着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在听艾莉：“明天是周一，你那件校服，给我扔了，上面写得是什么鬼画符，﹎勿莣我Ч？中文都不好写？也不好好学！信不信我骂你到勿忘我来？”
艾莉想反驳两句，又怕林品如唠叨更多，假意低着头，时不时地嗯两声。
“你看你那成绩！烂得跟老树根似的！你月考第几名？”
“四十吧，这次是意外。”艾莉小声道，要是小胖周五请假了，她怎么可能是倒数第一？而且每回她考试的时候比小胖多了十来分好吗？
“是，四十名，全年级三百个人，你是第三百名！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林品如开始怀疑成年后的艾莉的文凭是不是砸钱买来的？洪世贤还能考个中上游，运气差点就中下游，艾莉倒好直接倒数第一！
林品如沉了沉气，看艾莉没反应，以为是自己话说重，刚想安慰她来着，哪知某人头一点一点开始打瞌睡了，这模样明显是被罚站得多了才能练出来的技能，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忏悔。
这孩子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对她稍微好一点，就是浪起来了。
要不是艾叔艾姨拜托她，多照顾艾莉一点，她都想把人丢进垃圾桶算了，按照未来的话来说，艾莉整个就一有害垃圾。
她是在跳入海后，重生回了十几年前，她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接受了她重生回到了高中，然而事情似乎跟她知道不太一样，艾叔艾姨并没有死在那场车祸中，而是经常性在外面跑，偶尔会回来一趟，给艾莉和她带礼物。洪世贤也早早地跟她们有了接触，在学校的女朋友多得能装一箩筐，真不知道她当时被什么蒙上了眼睛，瞎成这样。
艾莉也跟原来那个畏畏缩缩、察言观色的小女孩不太一样了，在艾叔艾姨缺乏管教下长歪了。
唯有相同的是，艾莉还是跟洪世贤接触上了，这次，若是艾莉再敢跟洪世贤勾搭，别怪她把艾莉的腿打折。
“艾莉！”
“到！”艾莉猛然惊醒，迷糊看着眼前朦胧又熟悉的人影，伸手摸了摸，还挺软的，也挺热的，就是这表情看得怎么越来越不对了，像是她那铁面班主任发火的前兆。
“咚！”一个响亮地栗子敲在艾莉的脑门上，痛得她泛出了泪水。
“痛痛痛！完了，我要变傻子了？”艾莉哀嚎道。
林品如冷漠地抱胸看着她的表演，而后拎着她的后领，拖着她往前走去：“你要是真傻了，考试说不定还能多做对几道题目，政治对错题二十道，你道道避开了正确答案，简答题我就先不说你，但英语试卷上，你是怎么做到近六十道的选择题，只对十道的？数学我懒得说你了，语文试卷上，作文你是怎么做到写满八百字，还能给你零分的？就算是偏题，起码也有十分可以拿！”
艾莉支吾道：“政治，我随便选的，谁知我平时中奖概率是零，考试中奖变成了零，英语我认真做了，可字母拆开了我认识，它们组合在一起我就不认识了，不过我对十道题还是出乎我意料了，这选择还是我最后两分钟选择的呢？”
“你很骄傲？”
“没有。”
“跟我解释一下，语文试卷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写着写着就睡着了，然后，我一看时间就只有十分钟了，我就把阅读给抄了一遍，哪知最后不够字数，我就写了一段话：求老师大人有大量，在下给您磕头了，祝您新年快乐，阖家欢乐。”
林品如：“……”
艾莉继续道：“谁知道老师那么小气啊，一分都不给我！我以后在她的课上直接睡觉了！”
林品如闭上眼睛，再也忍不住了，把人抗到肩上，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屁股上：“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天我不打到你哭，我不姓林！”
“啊！林品如！放我下来！”艾莉挣扎起来，林品如大她三岁的结果——
高她了一个头。
林品如一米七，她一米五五。
“你叫我什么？”
“林品如！林品如！！”
“啪！”
“林品如你个大混蛋！”
“啪！啪！”
“姐姐……”
“嗯哼，明早我来叫你，校服你穿我的，不许穿那件写着乱七八糟字母的校服，跟洪世贤保持距离，知道没？他要是来找你，你和我来说，我打到他找不到北！说话！”林品如又重重拍了一巴掌。
“哦……为什么不要和世贤哥玩啊，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啊，对女生都挺温柔的，我们班的女生大部分都很喜欢他啊。”艾莉被林品如抗习惯了，也觉得别扭，还热情地和街坊邻居打着招呼，嘴甜得跟吃了糖果似的。
“以后你就懂了，这类男生叫渣男，是放进垃圾堆都有人去捡的那种，他是个垃圾，你不能去碰，更不能去捡。”林品如说道，要不是看在洪世贤还小的份上，她早……！
他现在还小，悄无声息地做点动作，估计那垃圾也看不出来，什么扣分啊，考试作弊啊，谈恋爱啊，看她不整死他！
两人在江南水乡特有的青泥路上吹着凉凉的夏风，和煦的阳光散在她们身上， 高大的柳树遮住阳光，倒映在水中的影子，清澈的河面上通着不少的乌篷船，宛如一幅浓墨浅彩的水墨画。
林品如走在桥边，将人放下来，摸了摸处于疑惑中的艾莉的脑袋，温声道：“给你一颗水果糖的男生会有许多个，会连续给你很长的时间糖果的男生却很少，如果你能找个那个能给你连续很久很久的男生，那个人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可以考虑和他在一起，喏，收好了，要是，有个男生也能和我一样，能连续给你那么长时间，带回来我看看。”
艾莉手里是一颗普通的大白兔奶糖，她拆开来，塞进了嘴里，浓浓的奶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那姐姐，喜欢我吗？”
“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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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直如撩小孩子不要太会，脾气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