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上了马车后阿荷才松了一口气,温如意看她这样,不禁失笑,厉其琛就算是神色和缓,也能让人生畏,那是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娘娘,今天那,那侯爷,为什么看我。”马车上就只有她和温如意时她才敢问,之前都是闷声不吭。
温如意收敛起笑容,温柔道:”阿荷,有没有人说过,你和你娘生的很像?”
”有啊,我爹在世的时候最常说的话,就是这个,说我生的像我娘,尤其是眼睛,幸好是这样,若是像他的话,我将来可嫁不出去了。”谈及父母亲,阿荷脸上有了笑容,很快又黯然下来。
温如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将话说出口:是了,就是因为你和你娘生的很像,所以那萧劲侯爷,才会一直这么看着你,因为即便是乔装打扮,这双相像的眼睛是无法掩盖的。
因为这个,温如意又确定了另外一件事,那位萧劲侯爷,对阿荷娘亲的感情,应该很不一般,如若不然,又怎么能凭借阿荷一张脸就激动成那样。
”娘娘?”
”阿荷。”温如意也不想吓着她,事情的复杂性远超过了只认亲这么简单,”你可留有你娘的遗物。”
温如意带着阿荷去了一趟脂如嫣,回府时天色已暗,接下来两日,厉其琛都是早出晚归。
皇上年幼,很多事无法做决定,这就得需要几位大臣费心再商议,厉其琛身为摄政王,哪一处都不得闲。
第三天入夜时温如意睡的迷迷糊糊,被忽然袭来的凉意给惊醒,睁开眼时,淡淡的酒味沁入鼻息。
”王爷喝酒了?”温如意伸手时,身后的衣服被抽离,被子轻轻一罩,将两个人裹在了其中,酒味更浓了,黑漆漆之下,入目的是他双眸,带着些酒醉的微浑,又显得格外耀眼。
他低下头,胡子扎的温如意脖子发痒,缩了下身子,却给了他空隙,几番下,原本是穿在身上的衣裳,被挤出了被子。
过了会儿,他哑着声音道:”喝了一点。”
不肯多说,床笫之事,厉其琛向来霸道,见她醒了就没克制,卷了些被子盖在她的肩头,床幔内顷刻热了。
温如意嘤咛着,也不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扶着他手臂时,指尖触过,摸到了去年他受伤手臂上的疤痕,厉其琛猛然一个挺进,温如意的手下意识用力抓紧,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过了许久,温如意掀开床幔懒洋洋叫了声豆蔻。
收拾过后温如意才看到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是下半夜。
推开窗,带着花草香的风是清冷的。
许妈妈送来了宵食,是温如意最近爱吃的宽面,擀平后折叠切好,焯水煮熟后捞起放凉水中降温增加嚼劲,之后放到碗里,舀一勺高汤头,放上焯水的青菜和糖心蛋,再整齐叠上几片肉,葱花点缀,光是闻着就叫人受不了。
温如意还让豆蔻准备了解酒汤,看着厉其琛喝下去,将面往他那儿轻轻挪了下:”王爷,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厉其琛抬头看她,温如意从自己还未动过的碗里夹了两片肉到他那儿:”前几日从萧劲侯府离开,在茶楼内,钱大夫说您服药好几年,您可是哪里不舒服?”
多垒上两片肉,碗里的面被压的沉了几分,汤湮没上来,泛着油花,与葱段衬着,普普通通但能勾起食欲,厉其琛拿起筷子,回答的不紧不慢:”已经好了。”
”那以后不用再服药了?”温如意总觉得钱大夫那话不像是治病,倒像是在提醒什么,他的身体要有问题,时不时来王府看诊的太医不早察觉出来了么。
筷子从那两片肉上拨弄开,碗里的汤起了些涟漪,厉其琛抬起头,正对上她的视线,面颊是未褪余韵的粉红,水润的大眼睛内,眼神是关切的,还有些好奇,没有刻意遮掩,显得格外的真。
这不是湖泊,涟漪到达碗壁时不会有声,但却好像是拍进了厉其琛的心里,不重,却撞的人心不稳。
有这么一瞬间,那样的念头腾起之后厉其琛就不愿意放下,他夹起一块肉片,送入口中,尝着它普通又独特的味道,须臾,淡淡的嗯了声。
”不服药了是好事。”温如意低下头开始吃面。
屋内安静了片刻,温如意放下筷子,心中还系着关于巨额诊金的事:”王爷,钱大夫出诊,每回都要三百两吗?给侯爷看病就要一千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
厉其琛微怔,嘴角微扬,原来惦念最久的还是银子:”嗯,给椿城城主看诊,还要贵。”
温如意望着他:”多少?”
”五百两。”
”……”温如意微动了下嘴角,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钱大夫缺徒弟么,她其实很好学的。
再说,出的起这银子的,哪个缺钱,一般般有钱也不够的,一场病下来一半儿家产就都给掏没了,那这位钱大夫是靠什么来增加经验的,毕竟这样的病人不多。
见她如此,余下想替钱往生解释一番的话,忽然就不想说了,厉其琛喝了一口汤:”太后宣你们入宫做什么?”
这都是好些天前的事了,温如意微怔了下,将那日被太后召见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番,在提到三皇子时顿了下:”之后太后派了几个人陪三殿下去抓蛐蛐,妾身随王妃去了景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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