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和北野等人,都给聚集在了客栈这南遥的房间里。
“北兄,那老爷子没给骂死我吧?”顾衍问。
北野笑,“怎么没有,骂你是猪了呢。不过好在,他已经给知道了真相,对你的怒气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强烈了。”
“他老人家可是回那天目门里去了?”
“没,此时这叶元城和衣少鳕正在那门里给守着呐。他怕自己回去了之后再给露了陷,所以就一直呆在这衙门里,同那知府和李捕头聊天呢。”北野说完,又给问道:“顾衍,你确定这王嫣芸能给问出来那叶元城的企图?”
顾衍给叹道:“但愿吧,若是她没有给问出来,那明天一早我也要去这牢里,把那南儿给接出来了,我是一刻都不想让她再给呆在那里了,也不知道她这会儿怎么样了。”
“哈哈,顾公子,你这宠溺遥遥的程度,还真是有增无减呀。”王嫣芸笑着给走了进来,揶揄着他说。而后,又给看向了那唐笑,“笑笑,好久不见,我那缥缈宫还好吧?”
唐笑微微地冲着她给笑了一下,说:“缥缈宫很好,嫣芸姐你放心。”
“好啦,现在不是你们叙旧的时候吧。”东裳没好气地给说道:“王宫主是吧,我们这群人可还在等着你的信儿呢。话说,你给问出来了么?”
王嫣芸给笑道:“以前总听人说,东堂主你同这遥遥的关系不好,看来那江湖传言是真的不能信。行啦,话不多说,据这衣少鳕和我说的意思,那叶元城做这些个事情,就是为了将那遥遥给送进牢里。据说,这牢里有人要见她。”
“她可说是何人了?”北野问。
王嫣芸给摇了摇头,说:“抱歉,这我没能给问出来。不过,那叶元城说了,只要这人见过那遥遥了,他就会替遥遥给洗脱罪名的,我也搞不懂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北野给叹道:“也就是说,这牢里有个对那叶元城很重要的人,需要见上小四一面。”
东裳问:“他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人,他当年来这里的时候,不就只给带了那衣少鳕一个人而已么。再说了,什么人能进这重刑区里,那可都是些无恶不作之人。他居然能给认识这种人,还关系匪浅,这个……有点诡异吧?”
顾衍说:“不行,我得去将那南儿给带出来,万一有危险呢。”
“你先别忙。”北野给制止着他,说:“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唐笑又给问道:“嫣芸姐,你能不能同我们讲讲,你那妹妹为何会被这叶元城给抓去的?”
“此事说来话长,前不久,我带着妹妹去了趟老家,打算祭奠一下那家里人的。可谁知,在这路上就给遇到了伏击。一位武功在我之上的白衣男子,将我给制服住后,便带走了我的妹妹。我前去追赶,就发现那叶元城正在这前方的不远处给等着我呢。并告知我说,我的妹妹暂时由他来保管,他需要我帮他给做件事情。”
“就是这陷害小四的事情?”西辰问。
“是,可他当时交代我的时候,你们还没有来呢。可见这一切,他早就给计划好了,我们都是他的棋子。”
唐笑给呢喃道:“白衣男子?你之前有见到过么?”
“没有,从未见过。不过,我已退隐江湖多年,我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这位男子,长相姣好,擅长用剑,内力很高,应该能和顾公子有的一拼。”
“如此,我倒是给想起来了一个人。”北野说。
顾衍也给笑道:“北兄,恐怕咱俩给想到一块去了。”
“是谁?”东裳问。
“杨胜平,天山派的弃徒。”北野给解释道:“自那件干尸案之后,我就没有再给听到过他的消息了。当时顾公子把他给打成了重伤,估计他后来是被这叶元城给招纳了吧。”
“那还了得?”唐笑给叹道:“他可是位高手。”
北野又给问道:“王宫主,你可知道你的妹妹如今会被关在何处?”
王嫣芸给摇头道:“不知,不过今日他们,倒是准许我见了这妹妹一面。分别的时候,我看着他们是往你们那天目门的方向给走去的。我怀疑,他们是将我的妹妹,给关在了这天目门的某个地方。”
“嗯,我也这么觉得。”北野说:“我们接下来这样安排,东姐,你和西辰回那门里去给查查看,尽量把这王宫主的妹妹给救出来。王宫主,你和他俩一起,多少也能有个照应。顾公子,你与我和笑笑去那衙门里提人吧。”
“行。”顾衍说着,头一个给冲了出去。
……
“哇,娘嘞,她长得真好看呀。”一个小脏孩儿正扒着那铁栅栏,给望着这南遥,在流着口水,“喂,你醒醒,过来呀,我们交个朋友吧。”
南遥给睁开了眼睛,就见这右侧的牢房里,突然地多了个孩子,不由得给皱了皱眉。
“呀,皱眉的样子也好看,我好想摸摸你。”小脏孩儿刚给说完,就被身后的那个衣衫不整的丑妇给拍了下脑袋,“臭小子,学什么不好,学你爹好色。”
“我不学他学你么,你个欲求不满的淫|妇。”
“臭小子,你皮又养了?”说着,就要去揍他。
南遥无语地给摇了摇头,心叹:怎么在这牢房里,还有家庭伦理大戏。
反正无聊,南遥主动地拿起了手边的食盒给走了过去。这食盒,还是刚才那叶老爷子托这李捕头给送进来的呢。听那李捕头说,这老爷子在得知到那真相之前,差点儿把这衙门给拆了。那画面感,想想就可乐。
“喂,别打了。”南遥冲着他们给叫道:“饿不饿,这些,给你们吃。”
小脏孩儿立马就给跑了过来,冲着她给笑道:“呀,没想到你人这么好,谢谢你昂。”
“我刚才怎么没在这里有看到过你?”
“哦,我刚才跑出去玩了。我们这间牢房的铁栏下面,有一个狗洞,正好能允许我进出,所以我常在那外面同他们聊天。特别是在这俩人做些不正经事情的时候,太吵了,我嫌烦,就给走远了些。”
“你们是一家人?”南遥问:“你们是犯了什么事,为何他们连这孩子都给抓了进来。”
“我不是他们给抓进来的,我是在这里出生的,生我的就是那俩恶棍。听说他俩以前是这江湖上有名的雌雄大盗,干的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买卖。不料,阴沟里翻船了,就被那李彦给抓了进来。当时,这个恶婆娘已经怀上我了,也没有问我的意见,就自顾自地生下了我。”
听此,南遥不禁给看向了这夫妇俩。嗯,还是比较贴合他们那形象的。
“你呢?”女人给问道:“你一看就是这正经人家里面的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南遥给笑道:“最近那外面给死了几个人,他们说我有这杀人的嫌疑。”
“那是你给杀的么?”孩子问。
“不是。”南遥答。
“哦,没劲。”小脏孩儿给啐了一口,很显然,他一直呆在这里,心理已经变得不正常了,总觉得只有那烧杀抢夺才是有意思的事情。这点让南遥很不舒服,于是她又给走了开,坐回了原地。
这时,那牢狱深处的黑暗角落里,给发出来了阵阵的铁链摩擦声,似乎其中还夹在着个人的重重脚步声。这声响越来越大,看来,是有个人冲着他们给走了过来。小脏孩儿在听到了那声音之后,立马给扔下了这点心,躲在了自己父母的身旁,怯懦懦地给盯着那外面看。
南遥顿时给生出了一丝警觉,赶紧站起了身,作起了防御的姿势。
在进来之前,为了将这戏给演得逼真一些,南遥特意将那承影剑,交给了这顾衍。然而那顾衍不放心,就又递给了她一把袖珍匕首。这会儿,南遥的右手正放在那腰侧的匕首上,以防着会有什么万一。
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给停在了那南遥的牢门前,这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巨人。南遥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感觉他那整个身子,都给笼罩在了这阴影之下。他的身上极臭,还含有了那么点酸腐的味道。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南堂主……”一声近乎于嘶哑的嗓音,从他那斗篷里给传了出来,这尾音处,还带着一丝调笑。
“哟,认识我?”南遥诧异地给回问道:“你是何人?”
“呵,一个你不需要认识的人而已……”说完,这牢房门上的锁突然间给断了开,并掉在了地上。南遥知道,这是那个人,刚刚用内力给震开的,可见他的武功有多厉害。南遥不敢轻敌,不自觉地向后给退了一步,眼神凶狠。
“我喜欢你的这个眼神……”那人给走了进来,说:“以前的你也是这么给盯着我看的。”
南遥听的是一头雾水,心问:这个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个人说完,就又给伸出了一只黑不溜秋的手,想要去碰触她。南遥连忙给拔出了匕首,朝着他给砍了过去。匕首划过了这位神秘人的手腕,然而却没有伤到他的分毫。他的手臂,如同那钢铁一般坚硬。南遥觉得自己刚才砍的不是□□,而是面墙壁。
但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并不意味着这人不疼。只见他快速地将手给缩了回去,默不作声地给杵在那里,散发着冰寒的内力。
南遥见那墙面地面都开始生出了冰凌,只是片刻的功夫,她的这间牢房就变得好似个冰窖一般。南遥不由得给打了个哆嗦,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了起来。
“怎么了,丫头,知道害怕了?”那人给笑道:“你还和曾经一样,这么容易冲动。”
“我们……见过?”
“你不记得了,也很正常,毕竟你当时已经给冻晕了过去。你别怕,我这次也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看完了我就走了,估计以后咱俩也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那你看完了没?”南遥问。
那人给笑了笑,说:“看完了,保重吧,南堂主。”然后,不由分说地对着南遥给猛发了一掌。南遥被他拍在了这后身的墙上,又跌落了下来,吐出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那人是连理都没理,又慢慢地给走了出去。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地给看了一眼那右侧的牢房。这一家三口立马给跪了下来,求饶着说:“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再次抬起头时,那人已经给不见了。
丑妇给瘫坐在了那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说:“妈呀,吓死老娘了,这个怪物。喂,臭小子,你不是说他已经给死了么,怎么又出现了?”
“呵,恶婆娘,你是在怪我么?”小脏孩儿给气道:“我哪有说过他已经给死了,他那地儿,我连靠近都不敢的好不啦。我上次,就是远远地给看了他一眼,他当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给坐在那里,谁知道他是生是死。不过,他这平时既不吃饭又不喝水的,他靠什么活呢?”
“他是个怪物,哪会同咱们人一样呢。”
“那恶婆娘,这人究竟是谁呀?”
“我哪知道,我和你爹被关进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在了。据说,他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十五年了。就连那李捕头都不知道此人是谁,由于此人的功力极高,所有人都杀不死他,这才把他给关在了此处。”
小脏孩儿问:“那他怎么不出去呢?他的武功这么高,那锁链说开就开了,出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都说了,他是个怪物,我哪里会知道这怪物是怎么想的。”说着,又给指向了那南遥,问:“哎,你快去看看,这个女娃不会被他给打死了吧?”
“我不去,她那屋里全是冰,会冷死人的。”小脏孩儿不情不愿地给说着,然而却又被那自家老母给揍了一拳,这才给爬了出来,来到了这南遥的身前。
小脏孩儿给探了探这南遥的鼻息,说:“没死,还喘着气呢。”
“哦,看来那人没给下狠手。”
“不过话说,这个小姐姐长得是真好看呀。”小脏孩儿给沉浸在了那南遥的美色里,说着,又给解起了她的衣裳。
“喂,臭小子,你要干嘛?”
小脏孩儿给笑道:“当然是占便宜啦,你看她穿得这么好,那身上说不定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反正她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给醒不了,不占白不占。哪怕是能给得到几个铜板,也能从那狱卒的手里换点肉吃呢。”
“不行,你快回来。我们还不清楚此人是谁,莫要得罪她。”
但这小脏孩儿,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发财的白日梦,哪里还会听她的话呀,不由分说地在这南遥的身上一顿摸索。可还没等着搜多久呢,就又突然地被一股内力给拍在了地上。
“哎哟我去,谁挡爷爷的财路,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呀?”
顾衍怜惜地将那南遥给抱在了怀里,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才十一二岁的孩子,说:“她不是你能碰的。”
小脏孩儿被他给吓了个够呛,缩在了墙角不得动弹。
北野此时也给走了进来,诊了诊那南遥的脉搏,又看了看四周,微微地给蹙了蹙眉。
“怎么了,南儿有事?”
北野给摇了摇头,又给问向了那小脏孩儿,说:“想活命的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知给我们。”
“喂。”丑妇冲着他们给叫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的,冲个孩子使劲算什么本事。”
顾衍不耐烦,抬手一挥,便封了那丑妇的穴道,继续吼向了这孩子,说:“还不快讲?”
那小脏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呀,吓得赶紧把那刚才的事情给全说了。
“那人现在在何处?”北野又问。
小脏孩儿给指了指那牢狱的深处,北野顺着他这指的方向,给走了过去。顾衍也给抱起了那南遥,跟了上去。
他俩给找到了那个人,然而此人,已经死在了这牢房里。
“居然是他。”北野说。
“此人是谁?”顾衍问。
北野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此人是谁,只不过,十五年前,我们刚到那门里的时候,就是他将这小四给掳了去。老爷子给找了好久,最终在那深山里的一个墓穴中给找到了她。当时,那墓穴里的场景,和今日这小四牢里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冰天雪地的。小四也是为此,才给冻伤的。醒来后,她对那些个事情一无所知,我推测,她是因为受了刺激,所以导致了记忆缺陷。”
“那此人怎么会在这里?”
“这我就更不知道了,听闻,此人的功力极高,就连那老爷子都无法杀掉他。也许是因为他又给犯了什么别的事,所以才会被关在此地的吧。我想,他应该就是这叶元城口中的那个,要见这小四的人了吧。”
“呵,若是如此,那他们岂不是在这十五年前就开始盯上南儿了?”
北野给叹道:“是呀,现在想想,还真是细思极恐。”
“南儿没事吧?”
“没事,晕过去了而已,这人没下狠手。”北野说:“走吧,过不了多久,那叶元城就会知道是我们设计给骗了他的,我们得从长计议一下这接下来的安排了。对了,先别告诉那老爷子这件事情,他太容易打草惊蛇了。”
顾衍给点了点头,说:“恐怕,那一家三口得要做这个人的替罪羊了。”
北野笑,“没事,那老爷子是不会杀掉他们的,最多是给用用刑,关得再久一些而已。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不是还想着要占这小四的便宜么,就当是替她给出口恶气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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