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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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自己的营帐,从床榻底下拿出了那坛卫既留下的酒。
如今他们固守在朔方城,所居之地是借用来的民房院子,倒是有柴门有小径。
如果没有战乱,此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篱笆木棚。
李长无言沉默,盯着那坛酒,盯得眼睛生疼。
他手轻抚在封酒的干泥上,想起方才秦决明的话,忽而无比想立刻拆开封泥,饮下烈酒图个酩酊大醉。
李长天抬手,准备敲开封泥,又顿住了动作。
他想了又想,还是将那坛酒藏了起来。
李长天走出住处,在院子角落,柴房侧面寻到了一摞干柴草垛。
巡逻的将士应当都去了城门围墙附近,此处如今静悄悄的。
李长天往草垛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往天穹看去。
下弦月如钩,夜露沾身,寒风阵阵。
李长天看了一会月亮,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刻有平安的并蒂莲玉佩。
玉佩日夜偎在胸口,屹然温热。
李长天拿起玉牌,与明月相衬,睹物思人。
正此时,李长天耳边忽而传来靴子踏寒霜杂草的轻微吱呀声。
李长天困惑地转头看去,随后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想自己可能是太困太累,躺在草垛上的时候睡着了。
不然为何故人入梦来,解他相思结,消他相思苦。
燕殊身着月白锦衣,踏着云纹墨黑皂靴,腰佩三尺青锋,薄凉月光洒在他身后,他踏步而来。
李长天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燕殊走到眼前。
李长天问:“我是在做梦吗?”
燕殊也不回答,在李长天身边的草垛上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肌肤相亲,李长天能感受到燕殊指尖和掌心的温热,冬夜寒风凌冽,独他触及之处温暖。
那是梦里感受不到的。
李长天知道,因为他梦见过。
在梦里,他们击退北狄,一路凯旋高歌,回到京城。
自己不管不顾地丢下一切军令和规矩,直接奔到燕殊的府邸,拿起那块雕成并蒂莲模样的玉佩,问燕殊。
“你送我这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你。”
梦里,燕殊有时候会恼羞成怒,有时候会面露鄙夷。
但更多时候,燕殊会伸手抱住他。
可梦里感受不到肌肤相抵的温热,只有无尽空虚和不真实。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在九州祥和,边疆安宁,山河无恙,将士朝天阙后。
而非动荡不堪的今时今日。
“当真……当真是你……”李长天反握住燕殊的手腕,眷恋那点温热。
他虽然已尽力克制情绪,可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燕殊,你怎么会在这?”
燕殊淡淡开口道:“朝廷叛党已平,听闻边疆战事告急,我向皇上请命,领援兵送粮草至朔方。”
“燕殊。”李长天沉声说,“你不该来的,虽然援兵和粮草都送到了,但朔方现在依旧很危险,北狄随时都有可能破城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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