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为学霸的死对头

第63节

曹孔业以为谢半悔还要说感谢的话,他摆摆手往外走,“吃饭地点我定,走了。”
房子卖掉之后,谢半悔前二十多年的倒霉人生,突然逆风翻盘,来了个大逆转。
卖房子多赚了十万块钱,工作这方面,突然香饽饽起来。
有人给谢半悔主动打电话,说让他有时间过来谈工作。
谢半悔疑惑着问,“是杨宏伟杨经理介绍的?”如果是杨宏伟,就要把纯利润,分过去一半。
对方说,“不是,你来了就知道了。”
一个土豪要建小别墅,极致得奢华。
土豪十分爽快,没问太多,来了就问什么时候能开工,工程款预付给了不少。
开工后,谢半悔从别人那里听说,这土豪之所以这样大方,是因为得了一份满意的设计图,喜欢得不得了。
“什么设计图,又不是藏宝图。”谢半悔嗤之以鼻。
别人说,“听说是个很厉害的设计师,咱们看不懂图纸。”
几个月的建筑,房子终于现了轮廓,验收过,算是竣工。
土豪来收房那天,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明天去公司财务结算工资,我已经给他们安排过。”
这是谢半悔见过的,结账最豪爽的甲方了。
“谢谢你。”谢半悔感谢每位衣食父母。
土豪又问,“你认识戴工?”
“谁?”
土豪拍着谢半悔的肩膀,“戴瀚漠,戴工啊。这房子就是他画的图纸,他可是不轻易给人画图的。”
“江城的戴瀚漠?”
“除了他还能有谁。”土豪说,“多少人找他求设计稿,你说巧不巧,他就答应我了。”
接私活儿。
戴瀚漠是缺钱了吗?
土豪接着说,“戴工就一个要求,房子要找你建,说你靠谱。”
“……”原来不是天上掉馅饼,而是别人把馅饼盖在了他头上。
距离戴瀚漠离开南滨市,已经过去了一年。
谢半悔给曹孔业打电话,“是谁买了我的房子?”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曹孔业紧张地问。
谢半悔说,“是戴瀚漠吗?”
曹孔业骂了句,“不是。”
“和他有关系的人?”
曹孔业见瞒不住了,才说,“是戴瀚漠介绍的买主。你不是让我帮忙出手房子的嘛,那房子地理位置不算太好,我问了好几个朋友,都不乐意要。我就发了条朋友圈,上次来,戴瀚漠加了我微信,我忘记屏蔽他,他看到了,问我这事儿了,我就说是你要卖房子,他给介绍的买家……怎么了?是买家有问题,还是房子质量有问题。”
“是我有问题。”谢半悔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了。
曹孔业拿着手机,莫名其妙地嘀咕,“我看就是你有问题。”
一单完成了,能休息几天。
谢半悔去菜市场,买了条鱼和些其他菜,提着回家。
姚梦兰已经煲了粥,准备一个小时后开火炒菜,一般那个时间,谢半悔会回家。
“怎么买这么多菜?”姚梦兰打开袋子看,“想吃鱼了?”
“嗯,馋了。”谢半悔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姚梦兰洗菜。
姚梦兰劝他,“累了一天了,快去坐着歇歇吧。”
“不累。”谢半悔仍旧站着。
姚梦兰招手让他过来,“要不过来看看怎么做饭的,学会了以后想吃就能自己做。”
“我不学,想吃了,你给我做就行。”谢半悔嘴上说着不乐意,还是挪过来站在旁边。
姚梦兰无奈地笑,“我哪能跟你一辈子,你学会了才是你自己的。”
“你就跟我一辈子吧。”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
谢半悔让姚梦兰坐着,他进进出出地端菜上桌。
母女两个面对面地坐着,姚梦兰夹菜放在谢半悔碗里,“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儿啊。”谢半悔挤出一个笑容。
姚梦兰是亲妈,自然看得出来,“明天想吃什么?我提前去买菜。”
“妈,我们离开南滨市吧。”这件事情,谢半悔想了一路。
姚梦兰没问,点头说好。
谢半悔低头,不争气,眼泪掉在碗里。
“吃饭不许哭。”姚梦兰抽了纸巾递给他,这才问,“怎么想着搬家了?”
谢半悔拿着纸巾揩掉鼻涕,“遇到个熟人,不想让他发现我在这里。”
“你爸找你了?”姚梦兰放下筷子,紧张地追问。
“不是,不是他。是高中同学,很久没见了,突然见到他了。”谢半悔没说戴瀚漠的名字,以免姚梦兰会问得更多。
“那就换吧。”姚梦兰一直这样,只要是谢半悔想要的,她总是在尽量满足。
“欠了人情,该还就还,越堆越多,就还不完了。”
谢半悔在单独的房间里坐着,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五六个烟头。
他要想想,仔细想想。
当初为什么要来南滨市呢?
他高考失败,为了躲开谢光荣,才逃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十年。
谢半悔用了十年时间,才刚刚摸到稳定生活的边缘。可能再花费掉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在南滨市购置一套房产,彻底落脚在这个城市。
现在,他要带着姚梦兰重新颠簸吗?
前期投入大量资金维系的关系网,他舍得断掉吗?真的能去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吗?
今年的谢半悔二十七八了,下一个十年,他就三十七八了。
那时候的姚梦兰多大年龄了呢,六十多了。
如果下次,在另外一个陌生城市再见到熟人呢,他要再次像个蜗牛一样,搬着重重的壳,搬家吗?
谢半悔已经没有十年前的勇气,他知道怕了。
这十年,几乎耗尽了他对生活的全部热情。
逃避。
这是谢半悔一直在做的事情。
那是因为迎面解决问题,会有损失,而逃避不会。
可现在逃避会带来一连串的负面效应,谢半悔不得不正面解决问题。
戴瀚漠的手机号码,谢半悔有。
一个是a市,高中时候用的,另外一个,是戴瀚漠上次来南滨市时候给的,归属地是江城的电话。
这十年,谢半悔换过三次手机,戴瀚漠的号码,被复制了三次。
手指点在“戴瀚漠”这三个字时,谢半悔的指尖微微颤抖。
那边很快接起。
“咳,我是谢半悔。”谢半悔主动自报家门。
戴瀚漠说,“我知道,有来电显示。”
谢半悔的手指甲抠着桌面上的一块翘起来的皮,“刘总的房子今天验收了。”
“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戴瀚漠回。
“接私活儿,对你没有影响吗?”戴瀚漠不是商人,他更像个艺术家,就该爱惜羽毛。
戴瀚漠说,“有,不过不大。”
“哦,这就行。”谢半悔说,“下次别这样了。”
“怎么样?”
“别捆绑我,给我介绍客户,我不差这一单。”谢半悔打电话就是说事情的,“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不客气。”
话该说的已经说了一大半。
谢半悔又说,“房子的事情也谢谢你了,卖家比着我买的时候,高了十万块钱,等会儿我转给你。”
“不用了。”
谢半悔坚持,“你已经帮了我大忙。”
戴瀚漠问他,“说完了吗?”
“嗯。”
“挂了吧。”
“……好。”
谢半悔没来得及摁下红色的通话键,戴瀚漠那边已经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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