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第 88 章

过去,程西惟从艾草口中得知,何羡已经出院,并且正式开始与抑郁症的长期抗战。
另一边,孟景忱告诉程西惟,林绪的老丈人因索贿被双规。
林绪的老丈人是个不大不小的机关干部,林绪跟他老婆结婚,也算是凤凰男一朝发迹,鲤鱼跃龙门。
不过现在,“龙门”已经变成了柴门,林绪那边算是彻底完蛋。
孟景忱没有告诉程西惟这件事中间的曲折,可程西惟看完信息之后用头发丝想了一下,也知道其中一定有纪修出力。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希望何羡能早日从过去的yīn影中走出来。
过了几天,哈萨克斯坦的行程结束,剧组正式前往图瓦。到达图瓦之后,程西惟打开手机,忽然发现微博上又多了一大波粉丝。
原来今天是《国乐盛典》最后一期播出的日子,她与许言徽的ending show 《玫瑰少女》终于正式在几亿观众面前演出。
搭配着宁城卫视一贯引以为傲的舞美与音效,《玫瑰少女》将整个节目推向了最终的高cháo,并在最高处打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无数粉丝在她微博下吹彩虹pì,程西惟这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外号,叫做“筝仙女”。
程西惟:……
她跑到微信上问孟景忱:“你觉得‘筝仙女’这个名字怎么样?”
孟景忱很快回复:“有点土。”
程西惟:“哦,这是粉丝给我起的外号[微笑]”
孟景忱:“但是土中带着一点优雅,仔细一品,有点仙气飘飘的感觉。”
程西惟:……
瞧瞧这qiáng大的求生欲!
跟微博上的无数彩虹pì一起来的,还有其他各大卫视的综艺邀请函。
当年在婚姻里死去活来的程西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有重新站上舞台的一天。并且,她不止重新站上了舞台,她还让无数观众认识了她,认识了古筝,也认识了国乐。
可是,面对这些综艺的邀请函,她却忽然迷茫了。
正好之前因为微博全网黑连累许言徽的事,她跟许言徽道了歉,后面许言徽跟她说了“没关系”,还告诉她,如果今后在演艺事业上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她。
程西惟想了想,决定去叨扰一下爱豆。
她在微信上把自己目前的处境说了一遍,然后问许言徽:“许老师,你觉得我应该接受这些邀请吗?”
许言徽一直到很晚才回复她,很是直白:“看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想专注艺术,还是赚快钱。如果是艺术,就选择沉淀自己;如果是钱,就放下架子,认真赚钱。”
程西惟想起当初许言徽沉寂过两年。
对于一个偶像歌手来说,两年的时光足以被粉丝遗忘。可偏偏,许言徽两年后带着新专辑复出时,彻底摆脱了“偶像”这两个字。
她用扎实的唱功和舞蹈,为自己贴上了“实力派”的标签。此后,她又不断在音乐中加入自我表达,音乐仿佛变成了她手上的玩具。
如果说“偶像”时期的许言徽被所谓的cháo流音乐绑架,那么作为“实力派”的许言徽则一直在创造cháo流。
程西惟躺在床上想,她也要向爱豆看齐,做一个实力派古筝演奏家,而不是一个快销产品。
图瓦的行程结束后,就去了蒙古国。等到录完蒙古国的部分,《寻筝记》纪录片的录制便彻底结束。
十二月初,程西惟跟随剧组回到了国内。
在宁城机场与大家告别后,程西惟顺利与孟景忱会和。
上了车她才知道,孟家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孟朵在半个月前正式起诉离婚,并且把陆殷出轨的证据一并交到了法院。
孟景忱握着程西惟的手,与她一起坐在后排,缓缓地跟她解释:“除了我替孟朵收集的证据之外,后期孟朵还找了私家侦探,拍到了陆殷与那个女孩子开房的视频。”
程西惟有点震惊。
她想起那天孟朵脸上龟裂的平静,还有她僵直着后背离去的背影,她以为孟朵会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还想等自己空下来去陪孟朵聊聊天。可她却没想到,孟朵竟然隐而不发,一出手就打得陆殷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真让人佩服!”
可孟景忱却摇了摇头,神sè暗淡下来:“我知道她心里的痛苦。”
程西惟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没出声,等着孟景忱自己说下去。
孟景忱把这件事的后续跟她大致讲了一遍。
原来,孟朵起诉离婚之后,陆殷便另辟蹊径地去找孟家二老,试图通过孟家二老缓和关系,让孟朵撤诉。
陆殷算盘打得啪啪响,而孟家二老在这件事上居然也真的如陆殷所盘算的那样,开始阻止孟朵离婚。
当然,阻止的决定虽然一致,可阻止的原因却不一样。
在孟朝夕看来,孟朵离婚,还是因为丈夫出轨离婚,让亲戚朋友知道,就是给他丢人。他这一辈子,娶了连巧织这个没用的女人就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之前儿子离婚也让他抬不起头,要是现在女儿又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亲朋好友。所以,死都不能离!
而连巧织则是担心孟朵,可她的担心却显得那样无用。
她对孟朵说:“女人是一幅画,婚姻是外面的画框。你离了婚,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你还带着个孩子,以后找的也不一定比陆殷好。朵朵,人这一辈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别犟。”
孟朵因为离婚这事在父母这里受尽了气,恨恨地把自己关进房间。偏偏陆殷又假惺惺地找上门来道歉,孟朵终于忍无可忍,冲着门外的陆殷吼了一句:“你他妈是只土拨鼠啊,见洞就钻!滚!”
她虽然性格qiáng势,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脏话,这回总算在陆殷面前破了例。
陆殷走后,孟景忱敲开了孟朵的门。
在弟弟面前,孟朵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大哭起来。
她问孟景忱:“我只是不想像妈妈一样,因为软弱被丈夫欺压一辈子,我错了吗?”
“我不想因为自己没用做不了事业让孩子像我小时候一样受委屈,所以我家里家外两手抓,我错了吗?!”
“可姓陆的居然告诉我,他出轨是因为觉得我太qiáng势,在我身上找不到被依赖的感觉……”
孟朵说着,擦干了眼泪,狠狠地咬着牙说:“我不会放过他,我不仅要让他净身出户,还要让他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
当女人停止哭泣,就是男人付出血泪的时候。
于是,孟朵正式开始了与陆殷的离婚官司,同时向业内发出传真邮件,告知同行陆殷即日起正式离职。并且委婉表示,谁跟陆殷合作就是跟她过不去,也是跟她背后的孟氏集团过不去。
然而,外部的损失可以及时叫停,可内心的创伤又该如何平复?
程西惟看着孟景忱,他与孟朵一母同胞,即使两人有再多矛盾,可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还是关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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