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几分钟的时间,秋野泽就回来了。
慕瑾有一瞬间的疑惑,难道事情办得那么快吗?
“看什么看?”秋野泽恼羞成怒道。
“你办事的效率……略快啊。”慕瑾说道。
“笨蛋,小爷多精贵的一个人,那些垃圾事,什么时候有资格轮到我亲自动手了?”秋野泽鄙夷的看了慕瑾一眼,说道:“让你没本事了,活该没小弟跑腿。”
慕瑾:……
“快点。”秋野泽骂完了人,催促道。
“什么?”
对方思维过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秋野泽把手上的东西丢给慕瑾,不屑道:“继续打啊,小爷就不行了,会一直输给你。”
切,表情那么严肃,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
慕瑾默默吐槽了一下,还是坐回了位置上。沐少卿微微一笑,见他俩玩得认真,悄悄出门了。
“你个白痴,居然敢过来。”秋野泽咬牙切齿骂道。
“就过去,怎么了。”
“你!小心点,别一不小心被小爷我给弄死了。”
“就你?算了吧,要是你多玩几年还行,现在?算了吧,算了吧,我不笑你,真的不笑你。”
“你--”
“我怎么了?”
“你个愚蠢的女人。”
“得了吧,能不能换个句式,这句,我听着累人。”
“就你这模样,将来一定是没人要的那个。”
“不饶你操心,大爷,你还是好好管管自己吧。”
“哼,总比你好。”
“是吗?我不相信。”
砰!
秋野泽狠狠的把东西摔在身前,表情无比严肃的看着慕瑾,直看得人身心发毛,才开口说道:“再比一局,输了的话,还是老规矩。”
“额?嗯。”
慕瑾看着很不正常的秋野泽缓慢应着,这家伙,吃错药了吧,表情那么可怕。
就这样,重新调整了一下数据以后,秋野泽真的开始飙手速了。看着那么快的动作,慕瑾真的有点怀疑,之前的秋野泽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想想秋野泽的个性,以及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慕瑾认为,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扮猪吃老虎就吃老虎,她不怕。
要是一点困难就退缩了,那人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咸鱼还可以煮着配饭,人……只能留着污染空气了。
其实这款游戏的难度不大,主要是手上的动作要灵活,且要有全局观,不能只盯着一处看,要把所有的动静都看在眼里。
“你前面不会是故意诳我的吧?”随着局势的越来越不利,慕瑾看着屏幕怀疑问道。
秋野泽勾起嘴唇,一如既往的嘲笑道:“你觉得呢?我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我觉得,你tm的就是这种人,跑不了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到时候输了别哭就行,小爷我可没带纸巾,啧啧,女人啊,就是麻烦。”
尼玛。
还蹬鼻子上脸了。
慕瑾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放下全部的心神,专心到游戏里。
屏幕上的画面,战斗很激烈,一会儿慕瑾有优势,一会儿秋野泽有优势,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
战况很激烈,两人打了很长的时间。
不过最后,慕瑾还是输了。
秋野泽愉悦的放下手中的游戏装备,说道:“你输了。”
慕瑾还处在懵逼中,居然真的被他给赢了,不过她历来愿赌服输,绝不会耍赖的,当下就说道:“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
正处在嚣张中的秋野泽一下子就结巴了,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慕瑾,说道:“我……我……额……”
“什么?”
“我说--”秋野泽突然大声叫了起来,而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又突然弱了下去,他嗫喏了一会儿,自暴自弃吼道:“没毕业之前,你不准谈恋爱,多喜欢也不许!”
额……
这下,慕瑾又懵逼了。
“就这么简单?”她问。
要知道,前面秋野泽输了,她都是叫他去做难度很高的事情的,这回换了她输,她也已经做好了,被秋野泽刁难的准备了,没想到,最后的要求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没错,就是这个。”秋野泽冷着脸说道,大有慕瑾敢耍赖,他就敢弄死她的意思。
“安了吧,什么眼神这是,没毕业前,我本来就不想谈恋爱,那么无聊的事情,当然是要安排在以后了。”
“无聊……你……”个白痴。
秋野泽的脸,当下就黑了,这个愚蠢的女人,简直是……简直是已经愚蠢到了新境界了。
“那说好了,就这样,以后你看上了谁,都不许做那种事!”
“行,我答应你了。”
电子表里显示的时间是23:00,慕瑾站在满是水汽的玻璃窗户里看风景,月亮朦胧在意小片水汽里,像是渐渐融化的冰块,大山在此刻黑得只剩光秃秃的轮廓。
叩叩叩——
她回过神来打开门,君铭优雅的站在门外,眉眼含笑,“有没兴趣做件惊险刺激的活动?”
大概是夜的迷离,此刻的君铭褪去了初见时的冷漠,他的皮肤在昏暗光线中也很白皙细腻,一双明亮的眼睛比秋水更清澈,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鼻梁挺直,带着好看的弧度,栗色的头发柔软温驯的垂着,闪烁着熠熠光泽。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君铭竖起食指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眼中划过调皮的光,“不要拒绝。”
他伸手拉过愣怔中的慕瑾,随手把门关了过去,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他们走后没多久隔壁的门无声的打开了,拓拔恒月双手交叉靠在门上,“啧,这女人……傻透了。”
另一个房门里花千溟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落寞。
“要不要去?”秋野泽指了指早已经悄然跟了上去的安祈星笑问道,好看的眸子里闪过激动的光彩。
“切,真无聊,不去。”拓拔恒月率先收起手,酷酷的关了门打算睡觉,实际上他早已经打开窗户让机械娃娃爬了出去,好玩的东西怎么可能错过嘛。秋野泽无趣的撇撇嘴,猫一般狡黠的眼带着兴奋扫过众人。
司寇夜和沐少卿对视一眼,各自关了门。花千溟摇了摇头,也跟着睡觉了。他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南宫连墨,大晚上的多好时光,不要连个探险的都没有啊。
南宫连墨还站在门边似笑非笑,他紫色的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特殊色彩,正当秋野泽以为终于有伙的时候,这厮脚步极快的退了回去,反手把门关上了。
唉——
秋野泽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好友消失的方向,摇摇头也关上门,但他不是准备睡大觉,而是思考着是不是打个电话给警卫室让他们仔细搜寻下是不是有可疑人物侵入。
光是想想他们在偷吃禁果时被保安当场抓住的情景就让人心潮澎湃啊!
秋野泽戳戳太阳穴,嘴角勾着邪恶的笑。
君铭最是喜欢运用合法阳光的手段把人逼到无路可走遍体生寒,与他相比秋野泽则喜欢端着纯真无害外表运用阴谋诡计用黑套把人盖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埋了。
月色下,城市温情而暧昧。
君铭带着慕瑾业务熟练的躲过几批巡逻的穿过小院到另一边的房子里,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确认没有激起感应灯后用铁丝打开了自家厨房的大门,他们蹑手蹑脚在这大大的厨房里东翻西找,像两只大老鼠。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两只大老鼠,哪有人不打电话叫夜宵而自己跑到厨房偷吃的?
慕瑾注视着手上的糕点,又看眼前的君铭吃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冒出了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顿时,君铭手中的提拉米苏卡在喉咙里上上不来,下下不去。
黑暗中,安祈星脸色不自然的站在角落里,忽然耳朵一动,轻巧的跳到门后。南宫连墨小心翼翼的躲开守卫飞快钻进一处观赏性矮树,然后撞上了同样躲在这里的秋野泽,回头只见他惊讶的看了眼自己又满眼好奇的瞅着屋里。
虽说秋野泽长了张娃娃,脾气确实是最火爆,性格最差的,脑袋却不笨。这会儿浪费时间嘲笑人家,回头没好事情不说,现场的戏大概也要因对方的恼羞成怒吹了。
于是,他觉得安心看戏。
不一会儿,拓拔恒月也偷偷摸摸的过来,等他到了的时候发现两双瓦亮瓦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别扭的耸耸肩,被抓包了啊,好吧,他承认好戏要亲眼看才精彩。
黑暗中沐少卿穿着中性休闲服行走到另一个遮掩物旁,忽然感应似的抬头,从对面的树丛里对着这边尴尬的笑着。
花千溟站在楼梯口,看着不远处的交流眼睛眯了眯笑起来,举起小手挥了挥。
大家各就各位,安抚不安分的齐齐挤在一起望着屋里,生怕错过什么很黄很暴力的事情。静夜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们背后,用力的咳了咳,“大家都在啊。”
众人回过头瞄了瞄,快速的打了个招呼,挤出位子来给静夜又娴熟的望向屋里,竖起耳朵!
“你们都饿了?”
君铭似笑非笑的看着好友们,栗色的发在风中飘着,明明没有特殊危险的动作,偏偏让人觉得阴风阵阵不寒而栗。
众人纷纷石化,这人什么时候开始面色冷峻的站在他们前面的?
慕瑾拿着玫瑰酥惊奇的看着他们,心中惊讶于君铭的戏言,此前他还半认真半开玩笑说道他们会下来凑热闹的。
“恩,饿了。”司寇夜神态自若率先和君铭打招呼,拓拔恒月暗自吐槽,老大您这一贯的严肃诚恳自信的表情真绝!“好巧啊,大家都在。”
“我突然想吃伯格烤肉。”
大家该爬起来的爬起来,该微笑的微笑,该打马虎的打马虎,一时间众人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往厨房走去,期间保卫人员面无表情的巡了过去。
君铭闲闲的站在对面,俊美的脸酷酷的绷着,有点邪恶有点可爱,“那先吃烤肉。”闻言,南宫连墨拉着花千溟往后退了退,不敢靠太近,万一被他们凶残的打斗画面吓到事小,被战斗中的野蛮流弹重伤那可就欢乐了。
对于人家的小动作君铭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迅速移身走到秋野泽面前,毫无预兆的伸出脚来踢去。秋野泽早就准备好了,嬉笑挑衅着避开,“呀,身手不错,我早想打一场了。”
君铭闻言挑了下眉,脚下没有一点留情翻身飞踢过去,“彼此彼此!”
秋野泽往后退了一大步,身手矫健的越过树丛,桀骜张狂的挑衅道:“走,这里太小了。”他飞快的消失在黑夜里,君铭迅速闪身追了过去。
眼看两人不着调的打了起来,众人也不急,只有拓拔恒月留在原地大叫着可惜,精彩的武打片看不成了。他摸了摸左边闪着流光的耳环,一边叹气一边自语道:“不知道这回谁赢?”
谁最先回来最得意不就是谁赢啦,对于他们的习性了如指掌的安祈星在暗处翻了个白眼,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慕瑾,心中万分纠结。
似乎感应到了某种怨念,慕瑾下意识的向南宫连墨望去,这小子又自卑了?见人看着自己,南宫连墨眨眨紫瞳,纯真的妩媚瞬间把人电到了,随后自己先脸红的低下了头。
优雅的理了理衣服,沐少卿笑眯眯地走到慕瑾身旁,低头在她耳际说道:“别理他们,我们一起去干大事业。”
“额?”抖抖发痒的耳朵,慕瑾回眸,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问。沐少卿像是受到了鼓励似的,娇颜瞬间放出万千光彩一副豁出去的义薄云天模样,“好,我们今晚去偷光君铭所有的内裤,让他没脸出门!”
哐啷——
离得最近的南宫连墨失手打碎杯子,意大利grappa格拉帕酒流了一地,面部僵硬地看着她们。
“挺有趣的,算上我一个。”原本坐在桌子上幸灾乐祸喝水的拓拔恒月嬉笑道,脸上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手指在被召回的机械娃娃肚子上无聊的滑来滑去,像是在计划什么。沐少卿不满的瞥了眼人家,美目中毫不掩饰地鄙视道:“你?算了吧。”
“哎呀,被嫌弃了。”拓拔恒月依旧嬉笑如常,酒红色的短发肆意飘扬。他挪了挪位子跳了下来,俊美的五官带着点诱惑,慢慢靠近沐少卿,一只手撑在花千溟的身上,眸中透着一股狡黠。“不让我去,可不是什么好淑女的表现。”
慕瑾大汗,偷……就是好淑女的表现了吗?这家伙纠结错方向了吧。
花千溟笑了笑,忧郁的蓝眸柔和了几分,显得纯净美好。
倒是众人听得满头黑线!
慕瑾揉揉眉心,沐学姐在她眼中一直是高贵典雅美丽大方的女子,原来也有这般不靠谱的时候啊。
“今、今天早点睡觉吧,明天怎么安排?”慕瑾怕她又出什么惊人之语,连忙对着静夜示意,静夜收到信号嘴唇微弯,“明天去锦铺吧,那的古玩挺出名的。”
“三交口那不是有条美食街吗?”拓拔恒月马上提出意见,“我们去那。”
“我随便,哪都无所谓。”
“营城的老宅挺出名的。”花千溟略微思考了下,“北域的风景也挺不错。”
“我想去花市,这边的花鸟市场也很有名。”慕瑾抬起小手示意自己的存在,“不过我们什么时候去郊游?我怕时间冲突。”
“上午游玩,下午去郊外野炊。”司寇夜温和的理出计划,镜片在灯光下更显得理智的优雅。慕瑾点头,快乐而满足,“恩。”
沐少卿百无聊赖地靠坐在进口的火红贵气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见秋野泽冷着脸从众人旁边走过来环抱住他的肩膀,心头划过不好的预感,待人自然而然的把头抵在他肩上低语时彻底变了脸色,而秋野泽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室内很安静,沐少卿的眼中似酝酿着一场风暴,不动声色缓缓而来,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抱歉,“家里的姊妹又不安分了,我先失陪下。” 转身前他鬼使神差的回头望了一眼,夜幕下,纯白的光线里,水蓝衣裙的少女淡去了疏离防备,眉眼含笑,尽显清纯醉人的温柔,沐少卿压下心中闪现的一丝悸动,刘海遮住的眸子思绪浮动,最后归于平静。
东南的天空被火焰染成了红色,地上熊熊烈火肆意漫延黑烟滚滚直上,火焰大得控制不住狰狞而邪恶地向世人宣告它的存在。
沐少卿的目光冰冷,像一片冰封了的海洋。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周身仿佛环绕着无尽的怒气,比远处的火焰更让人恐惧。 一阵突如其来的的狂风吹开房间的窗户,纯白的窗帘纷飞如蝶,他站在其中,冷笑着拨通了一个号码,“别白费心思了,奶奶你要的东西根本不在里面,倒是琴姐的手段越来越低级了……”
希尔达满含怒气的挂了电话,叫来管家责问今天发生的事情,琴姐真是太欠考虑了,这上门闹事把柄还被抓到,下面的人居然跟着糊涂了也不知道提醒。
挂上电话的沐少卿嘴角含着嘲讽的讥笑,自小他的身份尴尬更没有半分父族的疼爱,却在年前掌握了舅舅留下的所有遗产,这样年少的他大概就是众人眼中捧着黄金过街的小孩吧。
不怪人家惦记着,只是人啊,不能太贪心。
夜晚总是神秘的,拓拔恒月高高的昂着头,俊美的容颜在昏黄的灯光下端是无比的傲慢,晚风吹过他的刘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越加显眼,“你找我?”
“族里要你回去。”树后走出一个黑衣人,西装皮鞋,打扮得矜贵无比。
“别打他主意,那些肮脏的事我不想参与,他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死不知悔改的话——后果自负。”拓拔恒月露出一个残酷的笑,随后笑容一敛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来人,“那件事你别忘记了,是我们欠人家的。”如果不是拓拔家失误也不会导致安家几乎灭了满门,更是让天赋卓越的安祈星从小受着非人的折磨。
似乎想到什么,拓拔凌政吓得脸都白了,那一幕他终生难忘。
在血腥102实验室中,小小的安祈星面无表情挥舞着匕首冷酷如同死神,他只在人们的视线中一闪而过,所到之处鲜血喷涌,留下尸横遍野。那样诡异的步法,极端的身手,以及收割的性命让人胆寒不已。
明明是忠军之后,却因内部叛乱导致深陷敌方实验室。
那日他站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冷漠的望着特种部队黑色眼眸里无星无月,而他们所谓的救赎苍白而脆弱。是了,在黑狱试炼中唯一被赐予“鬼王”之名的男人,以出色的剑术和谋略在元老院狠狠烙下一笔的安祈星,岂会是软弱好欺之人?
“明白了,我会如实回去报告的。”
无视来人的离去,拓拔恒月的视线落在远方微亮的天空,静观月色变化,那里群山峦叠云朵慢慢移开遮挡住的月光。坐在电线杆下的精致娃娃利索的爬了起来抱着主人的腿撒娇,拓拔恒月叹了口气,一手把它捞了起来往回走。
司寇夜皱眉,伸手把眼睛往上推了推,然后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
“怎么了?”
“他出手了。”司寇夜在手提电脑上搜寻着最新资料,以免信息缺失导致落后挨打的局面。阳光顺着屋外翠绿的藤蔓落在阳台上,微风吹过他的刘海,身后白色纱帘翻卷如浪。
南宫连墨慵懒的紫眸里满是认真,长久以来的默契他自然知道静夜说的是谁。
神秘莫测的童小崎,为人十分低调,精通诡道之术,以擅长极端的手段扫平一切阻碍闻名于黑道,是个十分难缠的人。
他专门研究过此人的战术,总的来说不过是伏笔处处,一环扣着一环,大圈套小圈,最后让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其心思缜密,作风狠辣,做事滴水不漏让人小看一分不得。
“夜、连墨,走咯。”花千溟笑着走来,静夜在键盘上飞快输下一行指令,按下确定键,“好。”
南宫连墨先退出了书房,很快就看见底下的人。君铭的神色几乎与平时无异,但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还是泄露了好心情。他的对面坐着野性难训的秋野泽,虽然没有龇牙咧嘴可是细心的南宫连墨还是从他的细微处发现了不自然,想来昨晚的获胜者应该是君铭无疑了。
“看什么看,我脸上开出了朵花吗?”凶狠的语气,欲盖弥彰的张狂表情,秋野泽把头上的帽子压了压,颇为不服气的怒瞪了君铭一眼。
南宫连墨好笑的收回目光,不打算继续逗小猫了,这炸毛好玩是好玩,可万一炸得满屋猫毛那乐子可就大了。
“咳、我没看你。”眼看队伍快要到齐了,他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了过去。
拓拔恒月阴郁的瞅着似笑非笑的南宫连墨满头黑线,心中顿时有种被阿佛洛狄德的恶作剧之箭射中闪瞎了他钛合金狗眼的错觉。他不懂声色的抚摸着坐在他腿上的娃娃,泥马,好好的一个天之骄子啥时堕落的?
君铭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慕瑾,晃晃手中的果酒,抿了一口,眼神慵懒的望向窗外满院的阳光,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黑暗中的安祈星咬着食指,湿漉漉的眼睛不安的注视着,其实他心里好想把慕瑾带走的,这些人的危险指数太高了。
楼梯上的司寇夜不动神色的把下面的一切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一弯浅笑,连墨曾经拜托他找过一个女孩子,当时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并没有告诉他人早已找到了,现在看来多半已经认出了,只是这姑娘解不解他的风情可就不好说了。
这座繁荣的小岛上充斥着热闹的气息,沿途小贩奇趣的叫卖,街头艺人表演着拿手绝活,老旧管风琴在角落伴奏,远处教堂的钟声回荡在湛蓝的天空下。
几人走时南宫连正墨闲适地坐在双子宫恢宏的大门上,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表情专注而认真。
“嘿,连墨,还不走?”拓拔恒月不说话时光是往那一站自有一股风流倜傥落拓不羁的气度,此时他在下面笑得一脸阴险显然又在打坏主意。阳光透过云层落了下来,南宫连墨身上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莹光,白色海鸟从他头顶盘旋飞过,他低下头看了拓拔恒月一眼,视线又调回到了书本上,“你们去吧。”
“哎哎哎,真是可惜啊。”他笑得一脸的欠扁,右手风情万种的拂过刘海,“昨天知道了点有趣的东西。”
南宫连墨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漫不经心的的态度,白色的云朵从他的头上移开,阳光一点一点从他手上白色的书页上漫延开来。他白皙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黑色晦涩难懂的字符上移动,妖娆的容颜静谧美好。
“泽对那丫头有点兴趣哦。”
拓拔恒月那张俊美张扬的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南宫连墨淡淡的看了拓拔恒月一眼,视线又收回到书本上。
“昨天晚上爬了人家的窗。”
南宫连墨的身影有一瞬间僵住又恢复常态,带着贝雷帽流浪画家装扮的机械娃娃在主人的指示下啪啪啪的跑过去,从嘴中吐出几张小小的照片落在地上。
“成功的进去了哦。”拓拔恒月伸出食指在脸上暧昧的划过,眼神饶有兴趣的闪烁着八卦的细碎光芒,“怎么样,要不要去,会很有趣不是?”
石板路上,有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忧郁的灰蓝色天空。
刚刚从另一面爬上城墙的秋野泽抬起头直对上南宫连墨清冷中带着点点妖娆蛊惑的眼,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收起手中的书,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优雅,然后在转瞬间冲到他的面前,一脚,又把他踢了下去。
为什么说又字呢?因为就在昨天晚上,在他成功潜入小妞房间准备大干一场……咳,准备威逼利诱一番的时候,刚站定,人就飞了出去。无限怨念的瞟了眼南宫连墨,秋野泽在空中利索的翻过身借着巧劲落地,“墨,你居然偷袭小爷!”
南宫连墨从上面优雅的俯视着秋野泽,纯净的紫眸里倒影出他指手画脚气急败坏的模样。“泽,你堕落了。”
一句话把秋野泽呛得哑口无言,他难得尴尬的偏过头,入眼的,是拓拔恒月兴灾惹祸的姿态。对了秋野泽的怒目,拓拔恒月马上猜出了他要讲什么,“我只是刚好路过。”拓拔恒月说完越发的肯定了,对的,他只是刚好路过慕瑾的房间听到不该听的,刚好路过这里和连墨交谈起来。
“少给爷来这套,不是你你笑得那么奸诈干什么。”
“嗯?有吗?”有这么明显吗?他摸摸自己的脸,动作优雅又自恋。
“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我从来不信仰上帝。”
“你个奸诈小人!小爷今天要和你干一场!”
“no、no、no,太粗暴了可不好。”拓拔恒月翻了个身潇洒的跳了下去,机械娃娃有样学样的落在他的肩膀上,“你们继续,我先闪了。”
“该死的,你等等我!”
秋野泽转身就要追去,南宫连墨淡定的挡住了他的路,好看的紫眸里划过诡异的光。
“那!夜!”
秋野泽惊奇的指着一个方向叫了起来,脚下随时准备逃跑,哪知道南宫连墨半个眸子也没有施舍给他,冷冷来了一句“你在小瞧我的智商吗?”瞬间让他石化。
648、明暗交替的变化
繁华的街景,蔷薇花开满枝桠。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商贩的吆喝声似乎都成了配音。秋野泽带着醒目的熊猫眼,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傲娇的任人打量,只是谁看久了,必定会惹来他的怒目相视。
“咳,其实——新妆不错。”拓拔恒月憋着笑摸摸鼻子,俊颜愉悦洒脱,他肩膀上的小画家娃娃一抬头,悄无声息的照了几张照片复又低调的垂下脑袋。
咻——
秋野泽一万个眼刀甩了过去。
“诶,我说用不着吧,眼睛都快失火了。”拓拔恒月一副“败给了他”的表情,甚是无奈,秋野泽咬牙切齿道,“小爷迟早会还给你的!”
“用得着这么客气吗?是兄弟给我拿着。”
“卧槽,陷害这东西是随便要的吗?小爷我会给你狠狠记着!”秋野泽说得凶狠,可惜了那一只可爱的熊猫眼,即使模样又冷又酷,做出来的表情还是很萌很可爱。
“瞧你出息,他是故意的吗?”
听到君铭替对手洗白,秋野泽好看的双瞳带着怒意望去,不容置喙又有些孩子气般道:“不,他是。”
沿途已经有人不停的在偷瞄他们了,慕瑾往旁边挪了挪,努力缩小存在感,这一群嚣张跋扈危险而张扬的美少年们真是到哪都吸引人的眼球。
眼见慕瑾往拓拔恒月旁边靠了靠,秋野泽怒瞪了过去,像一只惹毛了的野猫,毛也就跟着竖起来了。
“呵呵……”
不得以慕瑾往前挪了挪,又换来了拓拔恒月似笑非笑的不满,她苦笑,这是招谁惹谁了?最后索性板了个脸站在最后,谁也不理。秋野泽瞪了几下,见人真的不理自己,懊恼地哼了哼撇过头去。
“行了,小心人家月月哭给你看哦。”
司寇夜扶了扶眼镜,出声提醒,倒是慕瑾听了这话满头黑线,他从哪个角度看出自己有哭的迹象啊,混淡!
秋野泽满是不屑的转过脸,“就她?这不算女人的女人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太高看她了吧?”
不找她麻烦小日子就过得不顺心是不是?越是不顺心,慕瑾越是淡定,她漫不经心地理了理柔顺的长发,阴测测地注视着秋野泽,“我会哦,一哭二闹三上吊再简单不过了。”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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