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每天都想掐死我

7、第 7 章

萧定慷转到隔壁雅间踢开门,瞧见唐釉被胡明扬摁在榻上,披帛被扯碎,露出白嫩的臂膀,裙摆被高高撩起,下面的亵裤也沿着边裂开一道大口子,发丝凌乱,脸颊上还有明显的三道红痕。
那厢胡明扬一手摁着她,一边解着裤带,嘴里骂骂咧咧:“小娘皮,性子挺烈,要是还不安生,等会儿有你苦头吃!”
萧定慷虽不喜唐釉,但也见不得殴打女人,霎时心头火起,两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揪住领子揍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胡明扬被揍的“哎呦”直叫唤,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两只眼圈肿的充血,他眯着眼睛,瞧着立在对面的萧定慷,只见他俊脸面无表情,眼里闪着寒冰。
萧定慷不理他,转身脱下锦袍披在唐釉肩上,将她从榻上抱起,搂在怀里,一只手将她脑袋摁在胸前。
外面小厮听见动静冲进来,瞧见屋里安国公世子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俱惊在了原地。
胡明扬趴在地上,痛叫了一声,他的小厮才醒神,赶忙跑了过去把他们自家少爷扶起。
胡明扬捂着一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他,“萧定慷,你竟为了个贱婢打我?”他们这边动静不小,旁边芫茜阁的权贵公子接二连三的围过来。
萧定慷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嗓音阴鸷冰冷,“敢随意动我的人?你这是自作自受!”
他说完低头瞧了眼唐釉,只见她睫毛上挂着泪珠,无声的滚落在腮边,心里更添烦躁。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他不欲多留,紧搂着唐釉,转身出了芙春楼。
车厢里,唐釉垂着眸子侧坐在他腿上,卷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神情,苍白的脸上还留着三道红印,不再默默垂泪,却也不吭声。
萧定慷派人去药馆里买了消肿的药膏,他拧开盖子握在手里,一只手从药膏里挖出一小块,细细的摸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他轻声问:“可还有哪里受了伤?”
萧定慷等了半天也不见唐釉吭声,他抿了抿嘴,说到底今天的事有些怨他,今世的唐釉还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
他缓了片刻,才出声道:“以后不会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他这话刚说完,唐釉就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他,泪珠瞬间盈满眼眶,扑簌簌的落下来。
两人到了乌头巷,萧定慷把唐釉送回她的院子,转身欲走出去时,被唐釉勾住了袖子。
唐釉苍白着脸,泪珠挂在睫毛上,她仰着脑袋,娇糯的嗓音伴随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公子再陪我一会儿。”
萧定慷瞧她两眼,前世她的背叛,祖母的死,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跨不过去的槛。
他默了片刻,“我还有事,改天过来看你。” 说罢拍了拍她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唐釉瞧他走出院落,把海棠也撵了出去,“我想自己静静待一会儿,不用在这守着我。”
海棠有些犹疑,“可是,姑娘......” 她瞧见唐釉脸上漠然的表情,止住了嘴里的话,给她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出去,顺便还关上了门。
等到屋子里彻底无人时,唐釉才伸手摸干了腮边的泪,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并无刚才半分的软弱可怜之色。
半晌她冷呵一声,讥翘的勾了勾唇角,双手抱着腿坐在床上,浓密卷翘的睫毛掩住了眼里的神色。
隔日,京里就传出了御前司指挥使萧定慷,为了芙春楼的一名雅姬,痛揍了安国公世子胡明扬。
安国公在家里瞧着被打的不能动弹的儿子,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他一是恨其不争,竟因一名姬妾被人打成这样,不仅惹了圣上心腹萧定慷,更是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二是生气,萧定慷那厮竟然下此狠手,打的他儿子浑身是伤,怒意难平。
安国公胡孝荣隔天就在朝上参了萧定慷一本,指他目无法纪,滥用职权,藐视皇恩,在京里蓄意斗殴,当从严处罚,以儆效尤。
皇帝也听说了京里传的这件事儿,他挑了挑眉,没吭声。
下面立刻有官员出列,指责安国公世子纨绔子弟,流连花丛,不懂纲常伦理,随意欺辱他人家眷,竟还有脸倒打一耙?
这时、二皇子党也加入其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唇枪舌战,一时间朝堂竟吵成了菜市场。
圣上面色沉的黑如锅底,他重重咳了一声,才止住了下面的闹剧。
他先瞧了安国公一眼,沉声道:“安国公教子无方,世子德行败坏,罢黜其世子之位,待学好了规矩,正了伦理德行再来请封吧。”他这直接掳去了胡明扬的世子之位,已经算是罚的相当重了,但也给安国公留了脸面,学好了规矩,还能允他再次请封。
圣上又瞅了萧定慷一眼,轻哼一声,“萧定慷在京斗殴,虽事出有因,但有悖理法,罚俸三月。”
安国公听闻萧定慷这个打人的才罚俸三个月,而自己儿子被揍的浑身不能动了,还要罢黜世子之位,他气的脑子都不够使了。他张口欲辩,抬头目光对上圣上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萧定慷刚下了朝,就被外面的小厮拦住了,说府里老太君要见他。
萧定慷打马回了威远侯府,老太君萧孟氏、威远侯夫人萧林氏还有孟怀笙都在。他请安行礼后就坐在老太君下首的交凳上。
老太君瞧见他过来,立马绷住了脸,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杵到地上,“你长本事了,竟为了芙春楼里的贱婢和国公世子打起来?”
威远侯夫人萧林氏靠坐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听着老太君训斥着庶子,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而孟怀笙立在一旁,贝齿紧咬着唇,黛眉轻蹙,似是不能接收萧定慷会这么做。
萧定慷默了默才道,“孙儿不愿意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老太君蹙眉看着他,“你把那女子收房了?”
萧定慷没反驳,算是应了她这话。
老太君忍了忍才道:“良家女子这么多,竟收了个青楼女子回房?你可真是能耐。”
他欲解释,却被老太君截住了话头,直接了当的说:“你已经不小了,该娶个正头娘子了,万不可在外继续胡闹!”
萧定慷垂眸道:“孙儿想再等两年,现在心思不在这上面。”
孟怀笙听完他这话,脸色更加苍白起来,紧紧捏住了手里的帕子。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再拖不得两年,表哥这是根本没有娶她的打算。
老太君也瞧出来了,她皱眉摇头,沉声道:“不可。”
威远侯夫人萧林氏才不想这庶子早早成亲,她自己的儿子还没成亲,她还没抱上孙子,怎么能让这庶子先有了候府长孙?
她在旁边笑吟吟的插嘴,“老太君别急,奕哥儿不也还没成亲么?哪有弟弟抢在哥哥前面的?”
萧定慷抬眸瞅了她一眼,他这面上的养母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萧林氏这话刚一说出口,老太君的炮火就对准了她,“你还好意思说?奕哥儿比慷哥儿还年长两岁,到现在还没说亲,你这娘是怎么当的?”
萧林氏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她呐呐两句没吭声。奕儿自有主张,给他相看过几回都不满意,还不允许她插手。她这是有苦说不出啊!
萧定慷赶忙借着这个机会告辞,三两步走出福寿堂,轻呼出几口气。
他步子又快又急,忽觉后面有动静转回身,瞧见孟怀笙从福寿堂转角小跑着拐出来。
孟怀笙捂着胸口喊:“表哥,等等我!”她苍白消瘦的面庞上浮起两团红晕,停下来后,手捂着胸口直喘气,真真像是个病美人。
萧定慷停住脚步,面色淡淡的问:“表妹,有何事?”
孟怀笙待喘匀了气,才觑着他眼神慢吞吞道:“我与表哥一同在这府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她越说越慢,脸上红霞未褪,反而增色几分,“表哥可......可对我有意?” 她终是咬着唇,不顾女儿家的羞涩,把捂在心里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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