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矿业科技公司中高层月例会前。
谢骄阳被公司的高级工程师苗兴宇叫住。
两个人找了个隐秘安全的角落抽烟,顺便交流情报。
苗兴宇一心想着铜矿的事儿:“谢总,卡库拉情况如何?”
“今年新增940万吨高品位铜矿,勘探团队又找到一千多万吨新储量。”
谢骄阳个人绕开寰宇集团成立的紫金矿业和国内另一家矿业公司,枫叶国的艾芬豪矿业一起收购了卡库拉铜矿,共同开发。
多亏了苗兴宇帮他介绍的勘探团队,挖掘出卡库拉这个世界最大的高品位,未开发铜矿。
卡库拉是意外惊喜,资源价值超过万亿人民币,要是没有卡库拉铜矿,紫金矿业也不能发展这么快。
苗兴宇满意地点点头,完了又有点担心:“程总他们对寰宇错失卡库拉铜矿特别不满,最近卡库拉,大家又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今天例会可能会有怨言。”
这些事儿谢骄阳都是背着谢董做的,很难想象,一旦事情曝光,对寰宇集团会是多可怕的冲击,甚至可能会影响到谢骄阳接班。
寰宇环保集团当初可是把卡库拉铜矿当成一块肥肉垂涎。
然而,铜矿落到紫金矿业手中。
谢骄阳并不放在心上:“嗟尔小人,不足为惧,苗伯的事比较重要。”
苗兴宇疑惑抬头:“我小叔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妈要解雇他。”
苗兴宇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当着谢骄阳的面儿也不好多说人家父母。
他是谢老教授的关门弟子,跟谢家关系密切,知道谢夫人因为宁晚星的事儿跟他老师关系闹得很僵。
“我叔年纪大了,退休也好,就是太担心晚晚,她一个人在谢家。”
谢骄阳蹙着眉,点了点头:“你跟苗伯说,谢骄阳已经不是以前的谢骄阳。”
好让人不解的一句话。
苗兴宇有点摸不着头脑,索性不想了:“行,其实我一直不懂您为什么冒这么大风险另起炉灶?”
谢骄阳垂眸低声回了句:“因为星星之火,可以燎阳。”
星星之火?
苗兴宇迷茫,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因为苗兴宇的情报,谢骄阳在开会前就打好腹稿,安抚好寰宇的高层。
散会后,郑颂跟在谢骄阳身后,低声感慨:“没想到这些老东西又盯着卡库拉铜矿,真要是寰宇夺标,他们哪个愿意过去为集团开疆拓土!”
“嗯。”
郑颂咂摸了一会儿,控制不住疑惑:“我说太子爷,你皇阿玛那边没冒出个庶出阿哥,你何必另起炉灶,父子相互算计?”
他家里情况复杂。
他们郑家九个儿子,三个他妈亲生的,剩下六个都是私生子,整天争来争去,搞得跟九龙夺嫡似的,乌烟瘴气。
谢家好多了。
这次谢骄阳差点出事,他忍不住想劝,你何必呢,等你爸一蹬脚,寰宇集团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老头子至少还要活三十年,不想等。”
郑颂都哭笑不得,你就这么盼着你爸蹬腿滚蛋。
行吧,当太子就这点不好,皇阿玛活得太久。
“得,说了你也不听,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九点天耀?星座会所,宁h他们都来,咱们聚聚。”
*
天耀?星座这种私人商务俱乐部,主要会员是商界精英,新兴产业人士,演艺圈人士以及使馆工作人员,会所背后金?主是寰宇集团和宁天重工。
可以是个人会籍,也可以是企业会籍,入会费和年费标价不同而已。
身为宁天重工千金,宁h象征了入会费,享受着v. com待遇。
在场每个公子哥和名媛们,除了谢骄阳,就属她和异卵双胞胎哥哥宁桢的地位最高。
h,是上天赐给有德圣皇的一颗神珠。
桢,是坚硬的木头,家的支柱。
可见两兄妹在宁家的地位。
都快九点了,从会所的落地长窗望去,外面灯华盛放,光辉璀璨,俯瞰整个滨市。
宁h一个人坐在角落的红色沙发上生闷气,宁桢端给她一杯香槟,被她推开。
宁桢也惯着她,放下香槟杯哄人:“不是登上五大刊之一的cosmo单人封面,创下40秒破万的销售记录,怎么还撅着个嘴?”
“他没来。”
宁桢换了换吊儿郎当翘着的腿,假装感慨:“你跟他怄气,都没有亲自通知,就告诉郑颂,他是谢骄阳,来给你面子,不来理所当然。”
寰宇环保集团和宁天重工同处一个商业生态链,寰宇挖矿,宁天提供钻采机械,两家密不可分,寰宇是宁天最大的客户。
唯一的变数就是谢家太子被逼着跟宁董前妻的女儿结婚。
宁h脾气燥,家里人都让着她,在他们一家人眼里,谁都得让着她,宠着她。
“笑一个,哥特地飞回来组个局给你庆祝呢。”
“怎么笑,他们一天不离婚,不把宁晚星踩到泥里面,我就生气。”
眼见着妹妹要发火,宁桢继续哄:“怄什么气,他俩就是封建包办婚姻,谢老爷子死了,一准离婚,你看阳哥什么时候把她带出来见过人,现在除了我们,有几个知道他结婚了?”
宁h就爱听这一类的话,脸上的郁气消散,还是有点不得劲儿:“上次我丢脸,他都不肯站出来。”
宁桢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男人都憎恨被逼着做事,更何况他是谢骄阳,你嫁任何人,都是你老公体谅你,你要嫁给他,只能是你体谅他。”
他们正说话,其他人都放下酒杯,站起来,往门口走,一阵波浪般起伏的谄媚声音:“阳哥。”
“阳哥你来了,老郑你这个助理可真没用,就会耽误我们阳哥时间。”
“就是,宁h妹妹可等急了。”
宁h怄气没过去,倒是宁桢跟谢骄阳抱了抱,捶了他心口一拳:“好哥哥,听说卡库拉,你们寰宇可出了一口气。”
郑颂尴尬地撇开眼,紫金矿业的事儿这个圈儿只有他知道。
还出气呢,太子爷差点回不来。
谢骄阳倒不动声色,问:“你不是在a国读商科吗?暑假没跟你们兄弟会的哥们去丛林飞跃?”
“跟他们有什么好玩的,我的根儿可在国内。”
谢骄阳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宁桢在国外惹是生非,撞死人,溜?冰,被未成年少女告上法庭。
之前被羁押,宁h的生日都没赶得及回来。
宁董气得经常跟他爸抱怨,每次听到这些事儿,他心里的紧迫压力都要多一分。
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
宁晚星被他爷爷接回来之后,就是这家伙打着他的名义欺负捉弄,差点害死她。
宁桢跟他妈长得像,男生女相,比得上骄阳文化那些小鲜肉。
就是个子矮了些,才到谢骄阳下巴。
他攀着谢骄阳肩膀,跟人套近乎的样子,在郑颂眼里,有点搞笑。
个子矮就算了,干嘛那么费劲儿去攀着一八八的太子爷。
宁桢拉着谢骄阳坐到宁h对面,宁h脸色终于好了些,喊了声:“阳哥。”
“恭喜你40秒破万,刷新女星销售记录。”
她听了,终于阴云消散,矜持地点头:“还是要谢谢阳哥送给我的这份生日大礼。”
宁桢见自己妹妹心情变好,琢磨着说些让她更高兴的事儿:“这几年怎么没听到我那个姐姐的消息,她不会真在家蓬头垢面当家庭主妇吧?”
宁h脸上都是讥笑表情,捏着自己的栗色卷发玩:“不然她还能干什么?”
说完,她又去观察谢骄阳的神色,看他毫不动容,终于放心了。
宁桢瞧着她脸色多云转多晴,也跟着凑趣:“当年阳哥多讨厌她啊,看她一眼都觉得脏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阳哥发火,让人滚呢。”
“过去了。”语气淡淡的三个字,显然是想让这个话题翻篇。
可宁桢没眼力见,絮絮叨叨:“哪能过去,我多怀念啊,你可是带头大哥,咱们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还一起整过宁晚星。”
宁h咯咯笑了两声,白眼看他:“你跟阳哥差了五岁,怎么同窗?”
“我们读一所高中啊,阳哥是学长,最好笑的是,我用阳哥的名义约宁晚星出来,把她锁在天耀会所的房间里两天,她可真贱,真以为阳哥想跟她说话。”
谢骄阳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手上开始不自觉地盘玩水晶桌上的打火机。
郑颂脑子里警铃大作,他可比宁桢这些小屁孩细心多了。
谢总年纪轻轻都能喜怒不行于色,但有个习惯,暴怒到极致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开始盘石头。
如果没有石头,手边有什么代替品就玩什么。
郑颂怕谢总突然发脾气,拎起水晶烟灰缸砸人。
连忙呵呵笑两声,转移话题:“谢总,来,我给你点烟。”
宁桢还没说够,推开郑颂的手,要去抢打火机:“颂儿,你跟我抢什么,阳哥,我来。”
“这里闷,我出去抽。”
不出去,真怕自己一巴掌抽死这人渣败类。
*
天耀?星座的室内设计以大红色为主,晦暗不明的灯光暧昧迷离,颇有纸醉金迷的味道。
谢骄阳推门出来,看到垃圾桶都想当成宁桢踹一脚。
手上的烟盒也被揉成一团,紧紧攥着,一股怒气横冲直撞,没地方发泄。
走到转角的地方,却被一个白衬衫,黑色背心马甲的服务生撞到,浇了一身的冰块,衣服前襟都湿透了。
他皱着眉抖了抖湿漉漉的水珠,憋在心口的火再也隐忍不住。
湿哒哒的深色衬衫黏在身上,血气倏地上涌。
他眉头打褶,暴怒的情绪有点压不住,斥了一句:“没长眼睛?”
对方吓得瑟瑟发抖,不断点头哈腰道歉:“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服务生看着显小年轻,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谢骄阳心口怒火憋了回去,嘱咐他:“机灵点,躲着宁h和宁桢走。”
对方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他:“阳哥?”
“你认识我?”谢骄阳用他托盘上的白毛巾擦了擦衬衫,“你是?”
“不,不认识,您跟我一哥哥长得特别像。”
对方大众脸,谢骄阳也没什么印象,点了点头,去找会所服务的管家烘干。
烘干后,他整理了一下领口,走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一抹熟悉的俏丽身影。
宁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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