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辰最近睡的很没有规律,很可能一觉睡到十点钟,也可能早上六七点就扑腾了起来。
半趴在床上身子一动没动,先迷迷瞪瞪的从枕头底下摸手机。
7点35,还早还早,还能再睡会。
他下意识的把手机又往枕头底下塞,半醒不醒之间忽然觉着有哪里不对劲。
纯白色的枕头……靠!这不是他家!
王晓辰蹭的一下从床上扑腾起来,又蹭的一下栽倒了下去。
第一感觉是,完了……腰大概断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浑身上下难以言喻的火辣辣的疼。
王晓辰是个极警觉的,清晰的痛感,猛烈的刺激着他的思绪。
头脑里跟过电影似的,把昨天晚上的事回放了一遍。
可惜他又是个酒量不好的,一沾点就容易断片,好歹是这次喝的少,断片断的不厉害,迷迷瞪瞪之间也记得个七七八八。
尚云杰带他来玩,然后有个漂亮姑娘给他喝了一杯酒,然后他上楼来就燥热难耐,后来好像来了带着半张白色面具的个人,说宾馆好像把房卡弄错了。再后来那人好像出去了,好像有回来了。
他依稀模模糊糊的记得那人好像说要带他冲凉来着,却被他以蛮力**在床上,后来,他就贪凉扒了人家的衣裳……
王晓辰伸出双手来捂住脸,他还很年轻,才二十出头,就觉着自己大概要得脑溢血。
未着寸缕的坐在床上,让王晓辰觉着十分不适。
等他反映过来,身上连一块布都没有的时候,强忍着直起来了快断掉的腰,跟身后有狗追似得立马下床,捡起被他扔的到处都是的衣裳,半分钟也不敢怠慢的跑了。
王晓辰拖着不怎么舒服的身子走在大街上,心里乱的厉害。
他是个极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前只体会过出钱不进钱,随时可能食不果腹的痛苦。一直以为最难受的也不过如此了,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扒了连脸都没有看清的大哥的衣裳,这算是个什么事?
q市秋天的风一向刮的很大,街上飘着从树干上掉下来的落叶,一片金黄,美不胜收。可惜王晓辰现在完全没有欣赏的美景的心思。
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今天是工作日,街上人很少,一旁只有一张被人遗落的打着广告的塑料扇子。
这扇子夏日的时候,都不舍从手里搁下,一入了秋,便这样随意丢弃了。
他失神一般的拿起来,准备送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蓝底的背景上印的几个鲜红的大字,刺的他眼睛疼。
“防治艾·滋病,你我同参与。”
一把小扇子好像被触碰了他脑子里的经络血管,迅速把那东西扔进垃圾桶里,握紧手机,打开地图往最近的医院狂奔。
奔到医院大厅,刷了一张门诊卡,急急匆匆的去排队。
“护士,我要挂个号!男科!”
护士姐姐接过他的门诊卡,简单利索的说“十八,三楼左转第一间。”
灰色呢子大褂的小年轻红着一张脸,在众大叔大妈投来的或惊异、或嘲笑、或惋惜的目光下,从人挤人的队伍里挤了出来。
他这一路来的快,真挂上了号,脚步却磨蹭了起来,一步一挪的上了楼。
硬着头皮的进了男科的门,原以为这样私密的事情是一对一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男科科室,居然挤着四个医生,三男一女。
王晓辰早已汗津津的手握紧了手机,闷着头,挪进了屋。
“大……大夫,我……我可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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