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昱被这个大胆的提议下了一跳,讲话都有些不利索了,“怎么可以……白日……”也不对,到晚上也不行!
锦诗立即跪下请罪,“奴婢逾越,求陛下饶命。”
陆昱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没事,你先起吧。”他还是享受不了跪式服务,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快速适应的。
原主一家几年前还是一家草莽,吃不饱饭便揭竿而起,想不到起义一路如锦鲤附身,一举攻下了皇都。原主的父亲自立为王,改立国号为齐。还趁着邻国闹瘟疫,接连攻下赵国二十座城池。赵国国主亲自出面求和,并附送皇子宗政珲为质子,才求来暂时的和平。
戏剧性的是原主的父亲班师回朝没多久也病倒了,只留下一子一女,连个后宫都没有。原主登基时还未成年,原本就读书不多,加上心性未定,哪里受得了一天到晚治理朝政。学好的难,学坏非常快,整日荒淫无度,搞得整个皇宫乌烟瘴气。
而男主虽然被辱为质子,却一直潜心修炼。后来他很快逃出了齐国皇宫,并以最快速度集结兵马杀了回来。此时的齐国早已是败絮,男主轻而易举攻下齐国都,并且手刃“阿斗”君王。
所以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杀了男主?
陆昱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一个现代人,别说是自己动手,就算是借刀杀人他也干不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知道自己结局的陆昱快要眼泪流下来,这时候门外有人通传,“启禀陛下,长公主殿下驾到。”
陆昱连忙回神,怔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长公主就是原主的亲姐姐。先祖打下了江山,这担子却要两姐弟承担。这诺大的皇宫说白了就是他们俩相依为命,连忙叫人请进来。
长公主丽坤着一身淡青色宫装,头上的钗环简约精致,这种清馨的打扮倒是符合陆昱的审美,不由地对这位小姐姐有了几分放松。
丽坤见到陆昱倒是吓了一跳,连忙拿过衣架上的袍子给陆昱披上,“陛下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即使在寝宫也不能穿这般少,若是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两人离得很近,陆昱望着丽坤,见她五官清丽,脸上的关切不似作假,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陆昱觉得是身体的温暖感染到了情绪,淡淡地笑了,“多谢关心,这里很稳温暖,我不觉得冷。”
丽坤着实吓了好大一跳,美目圆瞪地看着他,“陛下……你?”
陆昱立刻意识到自己应该还是一个暴戾的少年,但是他又演不出那个感觉,索性放弃了,“姐姐……近日我想了很多。”
丽坤的泪水就像水龙头一般说开就开,“弟弟,你终于想明白了……”两人已经很久没用这么亲昵的称呼了,突然这么一叫,勾出了丽坤很多的回忆杀。
陆昱哪知这么许多,他一向不怎么会安慰女生,而眼前还是位正在狂哭的女生他感觉无比尴尬。所有的话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他只能轻拍丽坤的肩头,僵硬地说:“别哭了……那个,我……”
丽坤的眼泪也算是收放自如,她立即举起袖子,擦掉眼泪,赶在陆昱发言之前说:“陛下想通了便好,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姐去做,尽管说便是。”
???
你们这儿都是这么意识流的么?
我还没说我想通了什么,你就全懂了?
陆昱有点懵,看了他打了一堆自我感觉语句都不怎么通顺的话似乎都排不上什么用场了。但是又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长公主为她这个不长进的弟弟可谓是操碎了心。君王基本不早朝,她作为皇室的另一位成员,也是仅剩的成员只能扛起朝政的重担。女子不方便入朝为政,君王油盐不进,但又不能看着她唯一的弟弟就这么堕落下去。丽坤就只能苦口婆心地游说,多少次冒着两人关系决裂的危险,经常彻夜难眠。
她明明也不过是如花的年纪,却能收起孩子心性,肩负天下人的压力苦苦支撑。这也让她年纪轻轻,眉宇间隐藏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重。
难怪她会是男主的白月光。
就连陆昱都忍不住敬佩这样的姐姐。他肃起脸,端起成年的架势,“既然姐姐明白我心中所想,那以后我会尽力分担朝廷上的事务,也请姐姐不要嫌我笨拙。”
丽坤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陛下既然有次决心,做姐姐当然会竭尽全力。”
她很明显松了一口气,陆昱不禁好笑。原来她堵在前面发言就是怕弟弟又说出什么乱七八糟大逆不道的话。现在他既然给出了承诺,那肯定会在他范围之内把事情做好。虽然治理国家他觉得自己根本办不到,但应该很快这个国家会有人接手……
陆昱这么想着,送走了长公主,陆昱顿时感觉肩头的担子重了不少,但是当务之急他应该早点去看看男主。
不为别的,既然不想篡改剧情,那起码也要给好人一个好的结局。
比如丽坤,她虽然是男主的白月光,但是在男主反攻齐国杀了国君之后,长公主自刎殉国,这让男主郁郁终身。书中描述男主一生虽妻妾成群,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还有他自己,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活下去,总会找到出路的。
陆昱叫了几个宫人进来,帮忙换上了外出的服装。选了衣柜中最低调的服装,陆昱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挺拔修长的少年不禁感叹,明明生了一副意气风发的好相貌,但为什么不能干些公明正大的事情呢?
出了殿门,外面果然还是春寒料峭。陆昱努力挺直了脊梁骨,但还是接过锦诗递过来的汤婆子,叫了侍卫便往质子府去。
刚走了两步,陆昱突然止住脚回头,看殿门高大巍峨的朱红大门,门上镶着七七四十九颗大金门钉,顶上悬着的金匾额,上面的先祖御笔丑得一言难尽……
陆昱强忍住叫人拆了匾额的冲动,罢了罢了,先去干点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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