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个黑月光

11、肚兜

陆问行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握在赵如意脖颈的手也逐渐僵硬起来。
赵如意以为他没听清楚,然而她烧的头脑发胀,只能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长叹一口热气,无奈道:“公公,我的亵裤还有肚兜,都在你那,你不会不承认吧?”纵使不承认,那你好得舍我两件换洗的衣物啊,这梅雨再继续下下去,我都要开始挂空挡了。等等...这难道才是陆小四的本意...赵如意若有所思,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乜了陆小四一眼。
似火的鼻息落到他胸膛,顺着脖颈烧红了他整张脸庞,赵如意的话刚落音,陆问行就羞得恨不得把自己脑袋给埋起来。
这女人、这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种话都能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地说出来了,她到底还要不要脸?可瞥到她无奈、包容和我都明白、我都懂的表情,陆问行的心里就又止不住的心塞,于是尖声细气道:“咱家拿你的亵、那些衣物做什么!你自个儿弄丢了还敢赖在本公公身上?”
说完,也不等赵如意回应,慌乱到近乎落荒而逃般地推开压在他身上的赵如意。赵如意不察,被他推得往后一倒,磕在床上的小柜子上,闷哼了一声。陆问行凌乱的步子一顿,回头,只见赵如意捂着自己的脑袋,含着一包眼泪,婆娑欲语地看着他。
明知道她又在装可怜,只要自己给她一点儿阳光,她便能灿烂的起来,可陆问行拿她买办法,只能尽量好声好气道:“等会儿那些东西咋家会让人给你带来。”末了,又耐着性子问:“还缺什么,趁这回我在这儿,你一回说了算了,免得隔三差五生病闹幺蛾子,真以为咱家回回都有空理你?”
赵如意一听,这算是有戏,可脸上不敢露出半丝喜意,仍是可怜巴巴地盯着他:“公公,我什么也不缺了,只是我在你那儿当使唤丫头,平日能就在那待着么?”怕陆小四看出她不想去刷恭桶,于是又欲盖弥彰地解释道:“公公,我到你那儿可不是偷懒,你想啊,上回我给你做的面条味道还不错吧?以后我时时留在凌波殿,就守在厨房给公公做吃的,保证公公一回来 就能吃上口热饭。”
陆问行是个人精,哪能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瞧瞧她滴溜溜转的眼睛,真以为她的算计他看不出来了?陆问行有些后悔,刚才他就不该心软,就该直接掐死她,也省得她总是把他的心撩拨乱了,还总是一副万分无辜的样子。
可这种偏激的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陆问行听了她的话后,不由想到劳累一天的他回到凌波殿,桌上有热气腾腾的饭菜,赵如意温顺地拿来热毛巾替他擦拭双手...这是陆问行从前只敢在梦里奢想的场景。这些年来,他作为皇上眼前的红人,有无数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虽说一日三餐顿顿有人侍奉着,却没有人真心实意地问他粥可温。至于他那么多的干儿子...陆问行自嘲地笑了笑,那些人都是寻着味儿锦上添花来的,若有一天自个儿失了势,指不定把他撇得多块呢。
即使陆问行在心里已经就这么雷声大雨声小的放过了赵如意,却没明面回复她。开玩笑,赵如意得寸进尺的本领是一等一的,若是被她知晓,自己仍会对他心软下不了狠手,那她岂不是蹬鼻子上脸,索性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想清楚后,陆问行勾唇轻笑:“这事儿改天再说,如今你既然病了,就在屋里好好休养,要是去了我那儿又一病不起,我可没那么大的耐性。”
赵如意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陆问行这人性子向来别扭,若一件事儿他答应的太满,之后肯定要后悔,可若他弯弯绕绕不挑明,那这事儿八.九就成了。于是,赵如意难以掩下自己喜悦的唇角:“谢谢公公。”
陆问行嗯了一声,看到她明媚的笑容,心情也同样变好不少。刚转身,躺在床榻上的女人又突然发声道:“陆小四,你真好。”
这是自他们相见后,她第一次当面叫他从前的诨名,带着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温婉,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一只小猫踩在陆问行的心田。
陆问行没回头,心里却十分舒服,哼了一声,带着一点埋怨地意味:“难道我以前不好?”这话刚落,赵如意轻松的表情一下不自然起来,陆问行当然知道她想到哪去了,当年他对她再好又能怎么样?她还不是选择荣华富贵,弃他而去 ?不过,如今她既然又落入他的网中,就别再妄想还能逃出去。若他有一天失势,不能再给她锦衣玉食,就算杀了她,也不会允许她再次择高枝离去。
赵如意小心翼翼地盯着陆小四的表情,过去的许多事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绕开,但这也不是说陆小四不在乎,恰恰相反,赵如意觉得陆小四在意的不得了,只是如今还能强压在心里,若有一天,她真的惹烦了他,必然新仇旧恨要同她一并算上。
接连几日,赵如意被太医开的中药苦的死去活来,偏偏陆小四还不允许她吃蜜饯。也是,都到了这一步,陆小四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次发烧是自找的,是以让太医开的中药加了不少黄连,好让赵如意好好长长记性。
赵如意从未像这般期盼着能早点儿去侍奉陆小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一个晴天等到了张耀宗带她过去。
张耀宗纳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把他们脾气臭出了名的公公也拿了下来?难道是这张脸?也不该啊,宫里最不差的就是美人,再说了,陆公公都到了一人之下的地位,往来巴结他的人来给他送的女人姿色能差?难道是这女人的品性?张耀宗噎了一下,说实话,和赵如意接触了这么久,在他眼里,这不过就是个贪财、狗腿的小女人,身上哪有半点儿值得让人得高看的地方?他前思后想,都琢磨不明白。
见面前的张耀宗脸色古怪,赵如意不由怀疑是不是陆小四又给她使了绊子,担心受怕伸出手在张耀宗面前晃了晃:“张大人...你、你怎么了?”
张耀宗忙的回神,把她带入凌波殿:“干爹吩咐了,让我先带你到凌波殿熟悉一下环境。”赵如意点点头,虽说上次来了一次,只不过也只是走马观花随意瞄了几眼,如今有功夫细细打量,才发现陆小四住的、用的无不精细,甚至连阆苑里地上铺的都是细小的玛瑙石,晃得赵如意连眼睛都疼了。
张耀宗看到赵如意这般贪财的样子,心里更是塞得不行,生怕待会儿她一个“不小心”把屋里什么东西给“带”走了。于是临走前再三嘱咐道:“这殿里你什么地方都能去,就是最好不要进干爹的寝卧。”
太监不像其他的男人,底下挨了一刀后,就会对一些事情特别在意。比如对寝卧私密性的在意程度。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太监不论官职大小,都得把一些堪称“私密”的东西藏在自己的地盘,自然害怕那些东西被人翻出来,讶异或鄙夷。
赵如意本来没打算去陆小四寝卧乱窜的,再说了,上次她都进去看他宝贝放水了,他的寝殿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她再去看?不过,如今张耀宗这话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这陆小四不是最近藏了什么东西在屋里吧?想起上次他来见她要笑不笑的阴阳样子...
赵如意一下子警觉起来!这厮该不是...该不是买了那种如同婴儿手臂般粗细大小的玉势吧?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好啊,是说陆小四面对她的反复欺骗怎么没多大反应呢,原来后招藏在这里啊。正想着,她用一种强烈谴责的眼神瞅了张耀宗一眼:你不就是害怕我进去发现那东西了吗?你也是个不安好心的坏坯!
张耀宗被她瞪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却见赵如意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是那种窥探别人私欲满足好奇心的那种人吗?”也不等张耀宗回答,赵如意就潇洒地挥了挥手:“你有事先走吧,我先到处晃晃,等待会儿时辰到了就给公公备饭。”
即使察觉赵如意没怀什么好心思,可她如今毕竟没做什么错事,更何况她还是干爹心尖尖上的人,若待会儿要是得罪了,她没事,自己倒是吃不了兜着走。是以,张耀宗只能先行告退。
等张耀宗一走,殿内尽是一些太监和小宫女,他们也知道赵如意形同这殿内的“女主子”,谁敢得罪她?所以,赵如意在院里随意溜达了一圈后,便十分自然地掀开陆小四的卧房。
没别的,得先把陆小四屋里的玉势给找出来,否则,总有一天,她得被陆小四杀的死去活来。
陆小四屋大但东西不多,能藏东西的地方一眼能看完,赵如意没找一会儿,就在他床下发现一个檀木箱子。
当赵如意看到那个檀木箱子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啊!这杀千刀的陆小四,这种东西备一根就算了,还竟然敢备一箱!这是想把她玩死在床上吗!?
赵如 意骂骂咧咧地将箱子给拽了出来,咬牙切齿的掀开,只见里面殷红、水绿一片,正是她那些不见了的肚兜。而且,其中一件兜面上,恰好印了一个大拇指的墨迹。
赵如意:!
而这时,陆问行也进了院,今儿早他掉了一道折子在寝卧,直到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那道折子乃是他干儿子陆吉祥从汝南王封地传书回来的,颇为私密,是以只能自己回来拿,可他刚推开门,就看见赵如意蹲在床边拿着那道沾着他拇指印的肚兜,一言难尽、像看变态一样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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