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间,耳边总有许多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叽叽喳喳个不停,吵得她头皮发麻。
华敏溪感觉自己头疼的要炸了,是哪个大胆的g0ng人,居然敢在她的慈安g0ng内喧哗,莫不是她还政于皇帝了,这群人便不将她放在眼里了,欺她老迈了。简直岂有此理,安嬷嬷呢,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腹老人了,难道就任由那些小g0ngnv们胡来了?!
她勉力抬起手来,想叫安嬷嬷过来,但是发现身子难受的要命,沉沉的,根本不听使唤。她这是怎么了?多年没有过这种感受了。她想她许是生病了。但是,她口渴的厉害,只得勉力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这帮子奴才究竟都哪去了,她这难得生回病,慈安g0ng就松散成这样,成何t统?
眼前朦朦胧胧的逐渐清晰了,她呆呆的望着床顶,仿佛不认识一般。
事实上确实不认识,她并不在她那雕花jing致的绣着天凤的玉床上,枕着她的凤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花梨木的雕着许多祥云和果子的架子床架,围着淡绿se绣着粉白大蟠桃的床幔,显得既吉利又……富有童趣?
这是个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这是在哪里?!华敏溪愣了,第一个想法就是谁把她移出g0ng了?她被害了?!
是谁居然敢害她!脑子里冒出无数个想法,是张家还是王家,是她做的什么事情触怒了谁家的利益?她这辈子权倾天下,到如今这天下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害她?简直岂有此理!
想到此处,她简直是急怒攻心,心头的火怎么也压不住,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正准备叫人,忽然帷帐外面的三五个年纪不等的大小丫鬟大约是听到了声响,叽叽喳喳的涌了过来,其中看似二十来岁领头的仆妇一脸惊喜道:“大姑娘,你醒啦?”复又微皱着眉头担忧道:“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说着她便转头指使后面的一个穿淡绿褙子的七八岁的小丫头道:“拂冬,你快去再把柳大夫请回来看看,说姑娘醒了,看是否还有什么大碍!”小丫头连连点头的跑出了门去!
此时的华敏溪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想呵斥她乱喊什么大姑娘,忽然发现自己随意摆在被褥上的手小的很,白白r0ur0u的,小手上还有孩童特有的r0u窝窝,再感觉了一下摆在被褥里的腿,发现短的很,分明是一双孩童的腿。她这下子有些慌神了,莫不是还在做梦。
又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她也无暇去呵斥这些人叫她什么,掀了被子迅速的跑下床去,竟是连鞋都不穿,赤着脚冲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妆台前的铜镜一看,h灿灿的镜中映出一个有些模糊的圆圆小r0u脸,大大的杏眼儿眼尾微微的翘起,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竟然看到了一丝妩媚的味道,小嘴唇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却天生有些上翘,看起来竟然是天生的笑模样。
这张脸看起来有点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陌生是因为这根本不是她的脸,即便她小时候也长的不是这个样子,熟悉是因为这张脸虽然r0ur0u的,还没张开,但是却能看出这轮廓像谁,这张脸分明像极了她早逝的娘!
这?莫不是她不仅离魂了?还附t了?且还不知为何,她还附t在和她娘长的一般的人身上?华敏溪忽然觉得脑壳内一阵钻心的疼痛,痛的她恨不能打昏自己,也就那么一阵儿,痛感又消失了,但这也告诉她真的不是一场梦,她是真的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其实对于此事她是不那么震惊了,离魂她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
毕竟上一世的自己也带着前生的记忆,只不过那一世的前生本来就是一个孤儿,父母早就不在了,本来跟着爷爷nn,长大了谈了一个男朋友,本以为苦尽甘来了,却没想到快要结婚的时候,那渣男被她表妹抢了。
因为这事儿,她和爷爷nn那边的亲戚也来往的不多了,及至爷爷nn去世,她和父亲那边的亲戚也就断了联系,毕竟渣男成了自己的表妹夫,自己还去来往,得多尴尬,而且人家也不欢迎自己。
当她在上一世带着前世的记忆降生以后,对前世也没什么牵挂,也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却没想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是上苍太ai她了,还是阎王殿不愿意收了她,她居然又带着记忆回到了小时候,而且貌似还不是自己的小时候!
想到前世的种种,她怎么忽然就在刚给皇帝放权以后就离魂了,对此她不得不y谋论了。究竟是什么人害她的,而且这爪子这么长,伸到了慈安g0ng?
即便内心无b复杂,多种情绪涌上心头,但多年的太后生涯让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显著变化,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深处那抹惊se,眼尾扫过那群手忙脚乱替她拿鞋拿衣服拿被褥一涌过来的大小丫鬟,她如今要做的是ga0清楚自己究竟在哪儿,还有她究竟是谁?
蓦地,她发现刚刚跟她说话的那个仆妇好像有些熟悉。
她用手点了点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仆妇,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有些迟疑道:“赵嬷嬷,你怎么在这儿?”
赵嬷嬷听到华敏溪叫她,有些哽咽着上前,从身后一个小丫鬟手中接过被褥,一把摊开将华敏溪搂在被褥里,又是心疼又有些责怪道:“大姑娘,你可吓si奴婢了,这天气虽然有些热了,也不能去那湖边玩耍,你要是实在是热的慌,奴婢知会过夫人后再给你多加几个冰盆吧。”
说着又有些恨恨道:“按说这也不怪姑娘,定是那起子奴才自己贪玩了,没留意着姑娘,要不你怎么在湖边玩的好好的,就忽然栽湖里了?这可把夫人吓坏了,动了胎气了,今早y撑着过来看了你,刚刚才被奴才劝回去,还是不放心,留了奴婢在这儿守着你,二老爷急的拿着老太爷的名帖去请了太医过来,不过老夫人那边的刘妈妈把太医给截走了,说老夫人忽然心悸难耐,几yu昏厥,疑是暑热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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