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黑暗的我

意外的高兴

黑暗的我七
意外的高兴
阳光肆意撒落,带着十里柔情,林肆清趴在桌子上,任意感受着阳光赏赐的温柔,清爽的秋风带着新意吹进教室,乱跳的风铃惹起一身可爱,林肆清穿过空气中白色灰尘分子望去,浅蓝色的风铃裹着海风咸湿气息让林肆清在这个中午居然有着一丝度假的风味。
林肆清微微一笑眼神再次左移,掉落在讲台下方那个甜甜的背影上,熟悉的薰衣草香莫名其妙地从林肆清嗅觉神经上蔓延开来,恰到好处的舒适感让林肆清仿佛坠落母亲怀抱当中一般,柔软滑香,自私的喜爱让林肆清满足的又不一般。
就在这时,邹易的一个回头,恰好对上林肆清的脸红,林肆清慌张低头,邹易偷偷一笑,坐正了身体。
两人当中的邬柯,眼神一冷,他似乎从这满是粉红泡泡的气氛中生出了一股恶意,他不满地回头看了看低头假装奋笔疾书的林肆清,满肚子的坏水又开始摇荡了起来。
下课铃一响,整个教室忽然就炸开了锅,林肆清假装很忙的样子,因为她冥冥中感觉到那股薰衣草香正在向自己叱咤风云地赶来。
邹易走路带风,笑中带坏,林肆清的第六感越来越明显,她抓笔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摩擦了起来,邹易嘴角微微嘟起,轻轻地吹了吹额头前几根小刘海,对着林肆清就迈了过去,一路上逗得许多女生盲目自信的表现和一些根本瞧不起林肆清的女孩的嫉妒。
邹易啪的一下拍了拍林肆清的桌子,林肆清吓得肩膀一怂,咬着嘴唇不抬头也不说话。
邹易有些生气,他一脚踢开了正在玩手机的陈凯,陈凯一脸茫然的盯着若有所思的邹易,也不敢出声也不敢火就生气的拽了拽就离开了。
抢过椅子的邹易反向趴在椅子靠背上,两手交叉搭在林肆清桌子上方,一头重重地压在了自己胳膊肘子当中,然后盯着林肆清火红的脸不语。
下课铃响的那一秒,邬柯就像风一般跑出了教室,也不知道生了什么,这时的邬柯又站在了教室门口,正好看见这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两人在自己位置上暧昧不清的。
林肆清偷偷地瞄着邹易。
邹易一副不要脸的样子,他又凑近了一些,盯着林肆清说,“你上课为什么看我?”
邹易话音刚落,林肆清臊得不行,瞪着两个圆鼓鼓的眼睛就缩了回去,她一身僵硬地靠在椅子后背上骂道,“邹易,你有病吧!”
邹易看见林肆清样子可爱极了,他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特别得意地说了一句,“逗你呢!”
林肆清抓起课本就想往邹易脸上扔去,邹易见势一把捏住林肆清的小手,说道,“乖,脾气小点儿。”
林肆清被邹易弄得羞极了,被邹易攥在手心的手背也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林肆清咬着牙气呼呼地对着邹易的小腿肚子就踢了过去,骂道,“去你的,哪来的这么些鬼话,松开你妈的手。”
邹易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就出奇乖的松开了林肆清的手,林肆清翻着白眼哼了一声,正准备收回胳膊时,邹易忽然又抓住林肆清的手说,“哈哈,又抓住了。”
林肆清一时语塞,定在了这个世界,她看着那只白白嫩嫩的手,忽然觉得邹易好可爱哦。
这个世界不止有糖还有刀,在场的所有女生都变了脸,换了色,她们看着像傻子一般的邹易,那种酸味充斥着整个教室,是十几年的理智让她们克制住了那种陈醋的腐朽味。
邹易弯着身体,歪着脑袋,乐呵呵地在定住的林肆清眼前瞎晃,林肆清看着邹易就像个智障儿童一样,就差留着口水了。
林肆清愣愣地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邹易的肩膀说道,“喂!你正常点,我害怕。”
邹易又是一愣,他看了看自己极度扭曲地身体忽然觉得丢脸了起来,他立即松开林肆清的手,左手紧张的团成了一个丸子,右手像个鸡爪一样瞎捣鼓了一会头后,面色慌张像个逃犯,表情迟钝像个孩子,他鸡爪似地对着林肆清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后,不太体面地离开了。
林肆清看着邹易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是她也来不及上前解释了,毕竟就目前这状况来看,她还是稳着点比较好,过度的酸可能就会导致变质然后成为腐蚀品,她悄咪咪地看了看周围那些恨到极点的同性们,胆怯的林肆清低着头就默默退出了教室,也是不太体面地离开。
刚出教室的她啪地一下就撞到了某个东西身上,她纳闷地一抬头,带着汗水的脸面无表情的也在看着她,林肆清一闷屏住了呼吸。
邬柯小麦色的脸,带着一些不满,他问道,“你和邹易很熟吗?”
林肆清转身就想走,邬柯一把抓住林肆清的校服,往里一拽,林肆清像个小鸡一样就被邬柯拉在了胳膊底下。
林肆清大叫,“哥,你好臭啊!”
邬柯怼道,“闭嘴吧你!大姐。”
放学的校门口总是热闹的,学生们像个饿死鬼一样觅食着自己爱吃的垃圾,商贩们像个索命鬼一样笑嘻嘻的索要着孩子们父母的血汗,参差不齐,高低不一,语调调相互恶心的叫卖声敲打着林肆清的耳膜,低劣的调味粉和鸡精搅拌后的诱惑香味吊勾着林肆清一上午未进一粒米的胃器官。
林肆清看着锅里冒着油滋滋的金黄色的豆腐,肚子不由自主地就响了起来,拉着林肆清奔跑的邬柯忽然停住了脚步,他低着头问,“大姐,那雷打的声音,不会是你肚子叫的声音吧!”
林肆清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人的正常需求好吧啦!”
“看不出来,您还会点上海腔。”
林肆清冷笑,“你有事就说,没事就滚蛋,别浪费我时间。”
邬柯不乐意了,他扭过林肆清的脸,一手像抓包子似的抓住林肆清两个脸颊,他瞪着林肆清说道,“你别不识好歹好吧啦!难道你知道你等下要去干嘛吗?真的是,我看你连吃饭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里,你还鼻子比天高,你可长点心吧!妹子!”
林肆清看着邬柯,确实,邬柯说的不无道理,她确实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林大粤没有给她买饭票,也没有给她钱,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大概就是她那一身新校服吧!虽然是免费的,但是它是新的呀!
没钱的无助感怎么说呢!这样比喻吧!大概就是你走在路上你都不觉得你有东西,心中无重量,眼底无欲望,因为你自己清楚自己的底子如白开水一般干净透彻,一贫如洗,暗自低人一等,说不上话,其实穷人比谁都清楚自己穷,穷人一般都抬不起头,现在的林肆清就是这样。
邬柯拍了拍林肆清的脑袋瓜子,说道,“想什么鸡玩意呢!跟着哥哥走,卖也给你卖给好价钱好地方,也肯定让你吃的饱穿的暖的,瞎担心啥鸡玩意的。”
说完邬柯又把林肆清压在了胳膊底下,俘虏走了。
卑微的林肆清此时已经放空了,她身体如陀螺一般机械地转着,毫无欲望的她也就随缘了。
两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条十分窄的巷子,巷子有多窄呢?大概就是林肆清的肩膀离墙只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了,稍有不慎林肆清的衣服上就会被蹭上带有十分辣眼的黑绿色的青苔,邬柯那边也是一样。
林肆清盯着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林肆清问,“邬柯,你要干嘛啊?你不会真缺心眼给我卖到啥餐馆给人洗碗吧!我和你说我不可能那么安分的,你敢把我卖了,老子就敢抄你家。”
邬柯也盯着自己的肩膀说道,“你可低估点你自己吧!你这样式的现在餐馆都不要,干活拖拖拉拉不讲,还矫情,矫情我也就不说了,还不细致,和那么些个大妈比,你连人家脚趾头都算不上……”
林肆清忽然就不走了,行走如风的邬柯胳膊被嘎然而止的林肆清的脖子撞得生疼,邬柯回头说道,“奶奶,你又怎么了?”
林肆清看着邬柯说,“你说话好伤人啊!”
邬柯一时难以回答。
林肆清又说,“我至于给你说的那么差吗?”
邬柯没敢说话。
“我又不是人家的大小姐公主病的,我也干活的好吗?我以前在我继父家的时候,妹妹的尿片,衣服,奶粉都是我弄的,他们平常忙,都是保姆带着我跑的,就连保姆都指挥我,我说过一句苦吗?没有好吧!我都是能干的就干的特别特别好,生怕别人说我一下,现在我到你这里我就连人家脚趾头都比不上了!”
林肆清眼睛一下就红了,也许邬柯不明白林肆清这几年寄人篱下的滋味,但是每当林肆清回想起那些寄人篱下的日子时,那种打心底的酸就克制不住地往眼眶里跑,因为只有林肆清自己知道,她前几年时也还是个孩子啊!
邬柯看着气呼呼地林肆清有些难堪和自责,他胳膊勾过林肆清,语气很好但有些生疏地哄着说,“好啦!好啦!我道歉,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林肆清一把扯开邬柯的胳膊,十分赌气地往另一边退去,邬柯不情愿地拉扯着,这时林肆清两脚一下没有站稳忽然失去重心往满是青苔的墙上倒去,邬柯见势立即用手掌为林肆清撑住,可能是林肆清忽然倒下的力量太大,邬柯没能接住,林肆清整个背部还是沾染到了墙壁上的青苔。
林肆清倒在邬柯的半只胳膊上,她看着已经脏了校服更加讨厌,她十分气愤的对着邬柯的胸口扯出一坨肉后用力拧着转了一圈然后使劲一弹,邬柯疼到表情忽然放大,林肆清吓得立即从邬柯的怀中钻了出来,一个人冲到了巷子前方。
邬柯捂着胸口疼得大叫,“林肆清,你过分了啊!太过分了,好疼啊!”
“我的妈呀~~~~~~~”
这时走在前方的林肆清抿嘴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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