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过客我是游侠

第一章 哪里也不去

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少女眼睛紧闭,晶莹的泪水含在眼角处,纤细卷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黏腻粘在一起,本是饱满白皙的额头布满浑浊的汗水,她的手脚不断在被子下移动,似是挣扎又似是在躲避,一直以来微粉的唇部此刻异常苍白,她似乎声嘶力竭的念叨着什么,声音却细小的连旁边一老妇人都听不清,老妇人只能安抚性的为少女擦拭着额上布满的汗水,嘴里轻轻的哄着少女:“小酒别怕,别怕,外婆在,一直都在……”
大抵是梦中的场景太过恐怖,少女额上的汗水还在不停的冒出来,老妇人不顾酸软的手再次擦拭着少女额头,眼里心里越心疼自己的外孙女,觉外孙女浑身冷,老妇人方秀心疼的抱着少女,嘴里开始念叨:“身体怎么会这么冷?这可怎么办才好?”
下一刻,方秀感觉莫酒的身体开始颤抖,不由得安抚性的摸着莫酒的额头,随即一手把莫酒的身体稍微抬起来一点,一手安抚性抚摸莫酒的背部,感受着手下瘦弱的骨头,方秀忍不住再次心疼起来,自己这些年以来也一直有给小酒补身体,小酒也很给面子的都吃了,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瘦弱呢?
方秀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给莫酒补身体的法子不对,难道,真的要让知临把小酒带回去?不,不行,知临他们两一直不待见小酒,带回去说不定怎么苛待小酒,可,自己也没办法把小酒养好,这可怎么办才好?
方秀还在思考着,手上却突然摸到了冰冷的液体,低头看去,才知道莫酒在冒冷汗,冷汗浸湿了莫酒的上衣,潮湿的上衣黏腻在莫酒身上,更显得莫酒身体羸弱。方秀轻轻的把莫酒放下,方秀打算去拿干毛巾给莫酒擦冷汗,如果还有热水的话,她还想给莫酒擦一下有些冰冷的身体,小酒的身体冷得她心慌,她挪动年迈老朽的腿,想要快的拿到干毛巾……
莫酒艰难的睁了睁眼睛,模糊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一片光明中,门口外面透过来的阳光让莫酒觉得很是刺眼,不由得把手放在眼睛上方,又是使劲的睁开眼睛,那道瘦小的身影越清晰,莫酒脱口而出喊道:“外婆,别走!”
虽然是喊,但由于莫酒昏睡了许久,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方秀还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动作,她激动的转身:“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酒你终于醒了,告诉外婆,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外婆带你去看医生。”
莫酒张了张嘴,因为她刚才说话是下意识的,所以没有感受到其他,但此刻,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实在难受,又干又哑,尽管如此莫酒还是艰难的开始说话,她不想外婆担心,哪怕是在梦里。
“外……外婆,我…我没事,身体都还好,就……就是浑身黏腻得有点难受,不……不要紧。”
莫酒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明明外婆在自己离开她的那一年就出意外死了,现在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舍,哪怕眼前的外婆是幻觉,她还是想自欺欺人的回答外婆,假装外婆还活着。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她不该为了那一点点单薄的亲情抛弃外婆,也不该答应外婆跟着莫知临走,不该啊不该,如果她没有答应莫知临的要求没有离开外婆,外婆就不会出意外,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后悔,后悔自己太蠢太傻,却又恨,恨那家人的冷漠无情,最后,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还欠某个人一个感谢,可惜,都无法挽救了。
莫酒死气沉沉的想着,却看到那道瘦小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自己床前的外婆,莫酒突然心酸地说道:“外婆,我好想你。”
话语轻轻柔柔,像一只小猫咪撒娇一般,猛的戳动了方秀那颗充满慈爱的心,她笑笑:“傻小酒,这才一天不到你就想外婆了,要是哪天让你离开外婆呢?”
笑着摇摇头,方秀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只当是莫酒刚醒来懵懵懂懂,朝自己撒娇。心里到底是心疼的,是有多难受才让小酒忍不住向自己撒娇来寻求安慰?
莫酒仿佛知道外婆没放在心里,一下子坐起来把两手伸出床外,搂住因为担心莫酒着凉而坐到床边的方秀的腰,把头靠在外婆怀里,莫酒因为被挡住而出不似真切的声音:“我哪里也不去,就一直陪着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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