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奇谈

第一章:一言成谶之四

第四节 刘厌
树丛一阵蠢动,水珠像子弹穿进,一道黑se人影跳出。黑影的真面目是名未束发的男人!他轻松举起一把长而重的锡杖,快狠准朝洪岳劈来。
我讶异的下巴都合不起来。怪了!我与乱老头旅行多年从没遇过埋伏,怎麽一招入洪岳就惹来这种杀身之祸?难不成洪岳是「祸水」?
洪岳抄起配剑一挡,兵器相交响起清脆的铁器撞击声!然而对方的力道异常大,光这一挡铁定让洪岳的臂膀发麻,我想那样的刺痛八成像千百只蚂蚁咬着他的皮肤!一不小心剑飞离洪岳的手。我大感不妙,男人身子凌空一转,我讶异那样高大的男人身t居然那麽柔软、动作如此灵巧,好b飞在空中的云雀,回到陆上的步伐又如蜻蜓点水,是个百分之百练家子。
男人再次将锡仗打来,洪岳眼明手快两掌一拍,水柱从掌心出现,他火速用水绳阻挡男人的攻击。可惜凌空的男人在姿势上,相较在下守备的洪岳更好施力,洪岳的脸se铁青,要押注我会全部梭哈赌男人胜过洪岳。
「发生什麽事了,刘娃儿?」乱老头不解风情问道,这蠢老头,打成这样还看不出来?
「刘……刘厌……帮忙!」
洪岳吃力的向我求救,我想也没想就将乱老头手中的酒瓶抢来,快速洒出,洪岳眼神一使,烈酒成为尖锐的匕首,直挺挺朝男人的背驰来。
酒刀穿过男人的轻盈胄甲,他的神情依旧,没有皱眉或者吐血,装饰铃铛的巨大锡杖在这一刻被他收回,洪岳趁机跳回我身边。
「不妙,这家伙力气好大。」
「该si!同样是东方方士,不同舟共济也罢,还想对我们下毒手?」
我指着这突然袭击我们的家伙叫骂,他当然是东方方士,虽然他的身高已过七尺,轮廓b洪岳更加深遂,但仗着他的黑眼黑发以及h皮肤,我笃定他一定流着东方血脉。
「同舟共济?诸位既然是同伴又为何袭击我?」
洪岳的酒刀恢复原始的酒,酒水全部从男人背部滴落。毫发无伤的男人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彷佛机器规律,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我一肚子火。
「袭击你?你才袭击我们耶!你没事在那边t0ukui我们,你不是想攻击我们不然是g麻?」
「我是奉主人的命令留在这边探查所有入关的人。」
洪岳一愣。
「也就是说你不是为了打探在下等人,而是早就躲在这树上?」
「我已经在这边三个时辰了。」
我的下巴简直要掉下来!在这树上三个时辰?pgu都给坐僵了!
「你的主人是谁?也是方士吧?那好!我们一直在找寻有志一同的东方方士,来替我们带路吧!」
男人没有任何表情,标准扑克牌脸,纵然他长的有多俊美也索然无味。
「还恳请先生替在下等人引荐。」
洪岳作揖,男人不发一语,就像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奴仆,凡事还要c心主人是否会不会允许。
乱老头已经好一会儿不出声,他该不会记恨我不理睬他吧?情况危急,哪容得下他无理取闹!也罢!让这吵si人的老头偶而安静一下也不错。
「好吧。待会你们见到主人,不得无礼。」
男人即刻转身,完全不给我们反驳或者同意时间。好大的官家气焰!要是被我见着那主人的真面目是个吃饱撑着、有着大肚腩的纨k子弟,我非得好好咒他不可。
大和的门十分奇特,他们的门并非用石头或水泥搭建,而是用木头堆建成类似「门」字的形状。据说这入关的关门往昔曾是古日本神社的鸟居,这门高耸却毫无防卫功能,但出乎意料燕云特区的治安异常优良。
「喂喂喂!我说呀,你的主人究竟在哪呀?你该不会想把我们带进暗巷将我们一网打尽吧?我跟你说我可厉害了!如果你这麽做,我便诅咒你,我的诅咒可是百发百中!」
看见好吃的点心不能买、新奇的宝物不能m0,只能呆呆跟着这来路不明的男人,我感到莫名心烦。
男人依旧没理会我,自顾自走着,看见一旁摊贩的白软烤麻糬,我心si地吞了口口水。
「你不会不相信我的能力吧?小心我……」
「我相信。主人的能力也是诅咒。」
洪岳一听jing神来了,他立刻接问。
「您的主人也是使用凶言能力的方士吗?」
「主人的能力是诅咒别人。」
男人对我们的问题只是有问有答,跟这种人相处真是会气si自己。
「太好了!刘厌!使用口的方士对我们是不可或缺的力量,多多益善!在下今天真是不打不相识呀!」
乱老头仍然没有出声,或许是气我毁了他的美酒佳酿?这种小气鬼让他自己气昏算了。
维持同样速度走了近半小时,连习武的洪岳都觉得有些喘,我与乱老头更是满身大汗!男人依旧神se自若,维持一贯速度。最後,他停在一间气派旅店前。
「主人在此,随我上去。」男人会的语汇似乎不多,讲话颠三倒四。
「希望这里有不错的客房服务。」
我嘀咕,我真的好想吃se彩缤纷、香甜柔软的和果子。
电梯一路上升,最终停在顶楼层,这种视野良好的楼层所费不赀,难道真被我猜对?这怪男人的主人真是大肚腩的公子哥?男人停在总统套房前,转开门把。
「诸位外头,主人同意,进来。」
「哪来那麽多手续?他是王公贵族喔?」我不理会男人,大剌剌推开门,男人与洪岳没料到我的快狠准,在他们阻止前我早挤进房间。
「喂!你好!我们是素昧平生的东方方士!我们想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来……咿耶?」
里头的人听到我的声音顿时坐起,对方不是什麽满身肥r0u的有钱少爷,里头是名捧着青花瓷杯、穿着樱花和服的黑发少nv,目测年龄大约和我差不多大,少nv有娃娃般的jing致五官,她微笑看着我们。
「祟,瞧瞧你给我带来什麽朋友?」
她出声,浓浓的南方口音。
nv孩替我们倒满茶,这金hse的茶有着好闻的甜橘香。好气派的房间!大型电浆萤幕、挂着浅紫se纱帐的柔软床铺、舖有绣花地毯的地板,要是我们每次都能住在这种派头的豪华旅馆,我抵御外侮的斗志想必更加高昂。
「容我向各位介绍,我是萧潇湘,今年才搬到燕云特区。」
「俺是乱不醉,能卜出大夥命路的瞎和尚,这位是使用水的洪岳。」
乱老头一见美nv芳心大开,明明滴茶不沾的他,竟连灌好几杯茶,se慾薰心。
「我是刘厌,我也是使用凶言的方士。」
我没好气的自我介绍,男人都一样,难道我长得b她差?
萧潇湘一个惊奇,她自以为熟的抓住我的手。
「这麽说刘厌也跟我一样,是使用诅咒的方士?」
我尴尬的不知该做什麽反应,她夸张的动作着实让我不知所措,恐怕萧潇湘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她红着脸松手坐回原位,她替自己装满茶,开始对我们长篇大论。
「因为我是凶时出生的人,所以我带有凶气的『语』,都会成为『咒』。」
萧潇湘托腮,身旁站着方才与洪岳打上一架的怪男人。没有确切的理由,我直觉这男人不是普通方士,他出招的速度、力道,远远超乎我的想像,如此厉害的男人怎麽会甘愿臣服眼前的弱nv子?难道在他沉默寡言的外表下,也是个se慾薰心的烂男人?
「凶时不存在天g地支,凶时的存在充满不定x,基本上遵循古九华昭义的月亮历法将会发现,一年十二个月循环到一定程度後,将多出一个月份,俗称闰月。
倘使闰月出现在鬼月,就会变成双鬼月。当月蚀出现於子时,子时将多出一柱香的时间,这多出来的时间y气最重,乃称凶时。
俺看过那麽多人的命路,在双鬼月凶时出生的人着实不多,现在让俺遇上两个,真是巧,真是巧呀!」
乱不醉指的自然是我与萧潇湘。坦白说,我对这萧潇湘没有好感,也不是说她有什麽得罪我的地方,而是我喜欢「特别」!鬼月凶时出生的人稀少,我一直以为全天下只有我一个!现在好了!又多上一个,而且同样是nv人,还是个我也不能否认的美nv!虽然我不觉得自己的长相逊se於她,可是一旦有了她,我本来的独一无二为之破灭,思及此,我真想要悄悄诅咒她。
「像你们这种使用「凶言」的方士,启动异能的械子不光是血统,言语还必须带有『恶意』,你们送出的祝福不带力量,若是不怀好意的话语则威力惊人,必定成真。」洪岳替乱老头说完,顺手将新开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豪迈饮尽。
和煦的暖风吹进,铃铛声响起,出声处是那站在萧潇湘身旁、执着大锡杖的男人。旭日之国的气象是由恒温系统控制,不会有飓风或者暴雨等灾变,连冬天也只是应景存在,政府只在大过年前後两个月,才将温度稍降,给东方子民过节氛围。
「啊!我还没为各位介绍,我身旁这位是祟,是保护我的贴身随从。」
萧潇湘玉手一指,那名叫作祟的男人不发一语的点点头。乱老头没做什麽表示,出奇地皱了皱眉头。
「你说你旁边?俺并没有感觉你旁边有『人』呀?从刚才入关到现在,俺都不知道你们瞎扯什麽?俺的确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却老找不到他在哪,还想你们是否撞鬼?」
「瞎老头!萧潇湘旁边站着一个男人,我们刚刚还跟他打上一架,你瞎了自然看不到。」
「笨娃儿!俺瞎了俺当然知道,俺能透过感应大气流动浏览万物,你们做什麽、长什麽模样,俺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现在,俺能看到的只有俺与你们两位小姐以及洪岳,俺并没有感觉萧潇湘身边有人!的确,萧潇湘的右侧有一gu浓密的气t,只是那绝对不是人呀!」
萧潇湘一抹羞赧微笑,祟正是站在她的右侧。我恍然大悟!这就是乱老头从刚刚到现在都不出声的原因?难怪当洪岳跟祟打得难分难舍时,乱老头还会瞎起哄问发生什麽事。
「乱不醉先生果然厉害!祟的确不是人,简单说他是具t化灵t,若乱不醉先生能看见的是实物,自然无法看见祟。祟是我血祭村民才得到的式神。我读过古籍,以充满怨气的鲜血与凶言招致鬼怪,再用『特定的东西』作媒介,就能开启式神通往人界的道路。你们也知道我很不情愿……然而以我的凶语,要无中生有出祟,只有这法子,难为那些冤si的人。」萧潇湘的眼眸戏剧x充y泪水。
「我自小家破人亡,不安全感让我想有个人陪,所以我创造祟,让祟保护我。
近日我听闻西方人入侵旭日之国,有过之前那种下流手段的先例,难保他们不会再对旭日之国使诈。因此打我来到燕云,我便要祟在浅水码头守着,拜此机缘才能遇见各位。」
我点点头,这nv孩总算有让我认同的地方。凡事总有不够完美的时候嘛!si一村的人救活整个旭日之国,多麽好的交易?
「乱老头,你说我是否也要弄个式神给自己?听来挺方便的!」
乱老头皱眉。「俺说刘娃儿,虽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俺从小教你的,但是,能尽可能的让伤亡减少不也证明你的能力?你要牺牲的可是俺旭日之国百姓的x命!生命何其珍贵?
再者,这件事情『你』是办不到,对吧?潇潇『小姐』。」
我嘟嘴表示同意,萧潇湘欠身掩藏她难看的脸se,我事後才明白她惨白脸的原因。
「乱不醉先生说的对,潇潇当初创造祟的时候,思虑不够清楚,只图自己方便,丝毫没想到大义!然而,悲剧我已经造成了,为了不枉费他们的牺牲,我势必将祟用在抵御外侮上。」
拜托谁来派她参加演讲b赛?靠她那张嘴,我想我们的作战资金一定源源不绝。
「请唤我潇潇吧!今後,潇潇愿跟随三位,听候各位差遣。」
尽管我不情愿,我们还是多上一名新夥伴,与我同样使用凶言的方士──萧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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