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太太闲谈了几句後,也把目光转向我和鸢尾,大太太又笑著向太夫人说了我们的名字,太夫人听後笑著点了点就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来,她向我招了招手,要我坐到她的身边去。我乖巧的低著头,坐在太夫人的身旁,我明白她这是为了方便让她的孙子看到我才要我坐到她身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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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在戏台上依依呀呀的唱,圆润的腔调极是好听,可是她们唱些什麽我基本上听不懂。不过我却不能表现出不耐烦,我只能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太夫人身边、安安静静的盯著戏台看。
「太夫人,三爷来了。」一个婆子趴在太夫人耳边轻轻说道。太夫人点点头,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三爷?我垂眸暗自思付,婆子嘴里的三爷应该是傅画沂。
正在我暗自思付的时候,一道从容不迫修长的身影翩然得来到我们面前,理所当然地x1引了众人的视线。
他衣袍不撩,径直往地上跪去:「孩儿给母亲请安。」空灵飘逸的声音夹杂著戏台上的锣鼓声和依依呀呀的唱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下朝了?」太夫人站起身来扶他起身,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近来朝事可清闲?」
「母亲挂心了,过了这一阵子三年一度的官吏调任就会闲下来。今日母亲生辰,孩儿特地带了礼物来。」傅画沂话语虽然很恭敬,眼神也很恭敬,可是不知道为何我就是感受不出有他对太夫人有多恭敬来。
好奇怪的感觉,我恍惚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游戏里的资料记载:傅画沂并不是太夫人亲生的,他是一名妾氏所生。可是由於他从小就天资聪慧,所以在老侯爷还在的时候就备受老侯爷的喜ai。……现今在朝堂上是正三品的文官,具t是个什麽官位,资料里面并未提到。
「朝里还有事,请母亲容孩儿告退。」
太夫人含笑点点头,道,「你且去吧。」
「是。」傅画沂微弓著身子倒退了几步後,才转身离开。那转身时宽袖翻飞,飘逸如仙。
傅画沂离开後,我感觉身旁的气温陷入诡异的冰冷中,这种冰冷自然是从太夫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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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画沂走後不久,先前那个趴在太夫人耳边说话的婆子又把嘴巴趴在太夫人耳边低语道,「太夫人,侯爷来了。」
「哦。」太夫人的脸上出现出慈祥的笑,她连忙站起身来。我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扶著她向前走了好几步。大夫人、二夫人也赶忙站起身去,随著太夫人向前走去。
一顶肩舆停在我们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身才修长的男人从肩舆吃力的撑起身子。
「别起来,别起来!」男子还没有起身,太夫人就已经迭声要他不要起来了。
「孙儿给祖母请安。」他真如太夫人所言,歪著身子,用手肘撑起一个不高不矮的高度,恰到好处的把他修长的身子作弄成「s」形。他向太夫人微微一颔首,算是行了礼。
「雁儿,今儿身t可好些了没有?」太夫人眼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心,这种关心是直达眼底的,是发自内心的,是真心实意的。抬起眼时,顺带地,他轻浅的瞟了我一眼。
我心一惊,他就是傅雁竹?这怎麽可能?游戏里那个风采迷人的傅雁竹怎麽可能脸se这麽的苍白?身子骨这麽的柔弱?游戏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了?
他柔柔地笑起,低低地垂下眸睫,淡淡道,「孙儿好多了,只是依旧很困,好像永远谁不饱似的。」
清晨的yan光浅浅的照s下来,他过於苍白的脸在晨光里散发著淡淡的光泽,乍眼看去,竟是一种不沾人间烟火的病态美感。
「此处风大,你快回屋里去。等会儿祖母就会看你。」
「好。」他缓缓地闭上眼,仿佛是jing神不济。
「还不快抬侯爷回屋去。」太夫人焦急摇了摇手中的绢帕,命令身材健硕的四名壮汉把傅雁竹抬回他的院落去。
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静静站著,只到傅雁竹的肩舆消失在院门口时,她们才回身跪坐在小几後边。
就这般静坐了一会儿,太夫人捉起我的手,握在她的手掌心里拍了拍。笑道,「我想和你的母亲说说话,你帮我把她唤来。」
我低眉应了声「是。」後就起身往大太太和鸢尾所在的位置走过去。其实若只想要和我母亲「说说话」直接唤个丫头传话就是了,太夫人这般做,是要支开我吧。
「槿儿,怎麽了?」大太太携了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我轻挽了她的胳膊一下,道,「太夫人说想要和母亲说说话。」
大太太愣了愣,拍拍我的手,站起身去往太夫人的方向走去。
「妹妹,靠近一点。」鸢尾笑著拉了拉我的衣袖要我往里面坐。我笑笑,如她所愿的移动身t,和她肩并肩地挨在了一起。
「妹妹来……吃这个。」鸢尾拿了一个我叫不出名的「东西」放进我眼皮底下的空碗子里。
「大姐你也吃。」我也拿了一个一样的「东西」放进了她眼皮底下的空碗子里。
鸢尾对我一笑,用手拿起那个「东西」撕裂开来,取出里面的r0u再用筷子优雅地夹著来吃。
我笑了笑,学著鸢尾的一番动作吃了起来。──初来乍到的我对古代这些富贵的东西认得不多,为了不出猴相,我只能用眼角余光观察著鸢尾如何吃如何做,便有样学样的照做一番。
一点点的吃著吃著,不一会儿功夫,小小的肚子就有点撑了。我微微调整一下跪坐的姿势,一抬眼,只见有一个身穿浅绿的姑娘正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我一愣,为了符合木槿的x格,我便颔首对她微微一笑。那姑娘一愣,随即也对我友好的一笑。
「大姐~」我扯了扯鸢尾宽大的衣袖。
「嗯?」鸢尾转眸瞅著我。
「那个姑娘是谁啊?」
「她是内阁大臣谢之章的嫡nv。」
「内阁大臣?」我的心脏重重的一跳,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但此时此刻我又说不出这种怪异是什麽,这种怪异又来自哪里。
「是啊。你们见过的,你怎麽不认识她?」鸢尾奇怪的问。
我学著木槿最常做的动作──眨了眨眼睛。耍赖道,「见过了就不能忘了吗?」
「这样的事情你要上点心,对你会有好处的。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麽就是记不住?」鸢尾怒眉瞪眼的教训了起来。
我笑笑,转头看了看全场,岔开话题,「我们带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从进院子到现在,我只顾想自己的心事,连珍珠、琥珀她们不在身边了都不知道,现在心情一放松下来,才发现身边少了四个伺候的丫头。
「这里的小几是一排一排的,为了前排的人不挡住後排的人,所以不能带丫鬟进来。我估m0她们正在另一个小院子呆著吧。」
「哦。」我点点头,森严的等级制度规定丫鬟是不可以和主子一起跪坐在同一张小几上。所以这里面除了太夫人外,谁都没带丫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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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没有?」说话的是胡氏,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舌妇,在这个游戏世界里是排得上号的角se,她最善长的是说李家长张家短的。
「什麽事儿?」贵妇人的生活虽然是富裕的,但相对於平民百姓的生活来说她们的生活却是相当无聊乏味的,见有新闻可听,个个都把耳朵放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胡氏看。
我端端正正的坐直身子,也把视线瞥向胡氏。做人不能做异类,看大家夥做什麽,你只要立即融入,可做为大家闺秀,不需要多说话,只要放尖耳朵,张大眼睛就行。
「萧相的独生嫡nv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有?」胡氏把声音压的很低,好像生怕被人听去,可又让坐在她周围的夫人、太太、姑娘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有听说过一些,但具t情况却不了解。」一个消息还算灵通的妇人应声道。
听了这话,胡氏的脸上出现了得意之se,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眼,压低著声音,说道,「话说前天,萧相的独生嫡nv正和她的母亲张氏说著话,nv娃前一刻还是好好的,下一刻却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跳起身来。把张氏吓了一大跳,张氏连忙问她,道,『我的儿,你这是怎麽了?』你们猜接下来萧相的独生nv娃说了什麽?」
众人皆摇头,这还是发生在前天的事,消息没有传开,所以众人并不知道有这一出事儿。有个急x子的受不住她这麽卖关子,不由急躁道,「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下面又发生了什麽事?」
胡氏环视了四周的无数眼睛,g了g唇,一脸的神秘,她眯了眯眼,又道,「nv娃问了张氏说,『你是谁?我为什麽会在这里?』。」胡氏说完这话又停住不说话,等待贵妇人们的评论。
不负胡氏所望,有一妇人一脸的震惊,唏嘘道,「哎呀,这天下还有这般的怪事,说话的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却问自己的母亲『你是谁』?」
「可不是。」那个消息较为灵通的应声道,「听说把张氏吓得脸se惨白。」
听完这些,我的脸se也吓得惨白,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萧相的独生嫡nv」也是个「穿越nv」。於是後面的故事牢牢地g住了我的魂魄,我眨巴眨巴眼,盯著胡氏瞅,希望她快快往下讲。
胡氏再一次环视了看著她的人,嘴上挂起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本来嘛,为了自家姑娘的名声张氏起初是不打算让外面的人知道的,但是那nv娃的行动却怪异的很,一会儿径直往外跑,说,『我要离开这里。』一会儿照著镜子,口里直嚷著,『这不是我。』反正是把相府闹个人仰马翻。眼看实在没法子了,张氏咬了咬牙才叫府里头的下人去青云观请了一真法师。」胡氏又停下话来,端起茶杯再抿上一口茶。
「哎呀,你快接著说啊。」大家都焦急地想听下去呢。
胡氏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小几上,道,「一真法师去看了,他说萧相的独生嫡nv被孤魂野鬼给上身了,为了不危害相府其他人,必须用火烧si她。」
「哎呀!」胆子小的姑娘吓得低叫了一声。
「这也太残忍了,就没有别的法子救吗?b如把萧相嫡nv的魂魄给招回来之类的。」一个心肠软的夫人说道。
「法师说萧相嫡nv的那具躯t已经被孤魂野鬼给占了,本来的魂魄已经不在身t里头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火烧si她,免得这nv鬼害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真的用火把人烧了?」一个心肠软的妇人说道。
「烧了,就在昨天傍晚的时候烧的,不过在烧的过程里又出现了一点事儿。」
「哦?」
「那个火势很大,烤得人的脸儿热热的。突然那个被nv鬼上身的萧相嫡nv突然凄厉叫了声『母亲,救我,不要烧我。我是菁枫儿(闺名)啊』。张氏听了连忙叫道,『我的儿,真是你吗?』那nv娃回道,『母亲,真是我。快救救我,我快被烧si了。』张氏正要叫下人把火扑灭时,却一真法师拦住了。法师说,『夫人,你不要被nv鬼给骗了,不信的话,你且用她小时候的事试她一试,她若能回答上来便是真,回答不出来便是假了。』张氏听了,觉得有道理,便依了法师说的话,问道,『我的儿,你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脚,你还记得伤口在哪里吗?』那nv娃回道,『过去那麽久的事儿,孩儿不记得了,母亲你先救我,其他事留著稍後慢慢验证。』张氏听了这话一脸绝望,她道,『你不是我的菁枫儿!那个伤口伤在那个位置上,若真是我的菁枫儿是不会忘记的。』於是张氏别开了脸,任大火把被nv鬼上身的菁枫烧成灰烬。」胡氏说的绘声绘se好像当时她就在场一般,我听得满头冷汗,还好当时木槿呆在屋里,屋里头又只有珍珠这麽一个丫头在。也还好我克制的住,戏演的也好,没有把心里的恐惧表现出来。
这时,一个妇人感叹道,「萧相的嫡nv,我也是见过的,修养和模样儿都是没话说的。这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麽没了,实在是可惜。」
「可不是!张氏又只有这麽一个闺nv,也不知道她有多伤心。」
……
「妹妹。妹妹?」鸢尾的声音有远及近,我转头盯著她看。
「你又走神了?看你,怎麽流了一头的冷汗?」鸢尾一脸担忧的扯起绢帕为我擦拭著额头上的细汗。
「我不是走神,我是被吓住了。这世间怎麽会有鬼上身这样的事?」假话要说的真真的,这才不会引人怀疑。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很难说的清,你别多想,听听也就算了,别太放在心里,知道吗?」人终究是冷漠的,就算此刻待我很好的鸢尾也是一样冷漠的人,前一刻里还是一脸的惋惜,下一刻里却能冷静的安慰自家的妹妹不要太过在意。
2011。05。18
第011章通向游戏第一关
从宴会回去後,我就心神极度不安,晚上睡觉时,脑袋混混厄厄的开始做梦,我梦见自己被人看出了是假的木槿,然後就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用火烧,火势很大,我被烧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吓得一个激灵便翻身坐起,两眼惊恐地圆睁著,见屋子黑呼呼的,才明白「被火烧」原来是个梦。
我掀开了被褥,借著窗棂外朦朦胧胧的月光,跪坐到黑漆云纹小几边上倒了杯茶,然後把茶一古脑的灌进了喉咙里。一时间脑袋混混浊浊的,我呆呆傻傻的跪坐在小几前好一会儿後方才转身躺到炕上睡去了。
脑袋里有事,睡眠就不好,睡到半醒半梦间,我又梦见自己没有成功的嫁给傅雁竹,游戏过不了关,灵魂被困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像是空气一样的飘来又飘去的。
「啊──」太惊悚了,我吓得直直地坐起身来,大叫了一声。
外间守夜的琥珀和珍珠听到我的叫喊声,连秀履也顾不得穿就急急地跑进内室来。珍珠直直地奔到我的炕边,问我出了什麽事情。琥珀则敏捷了点了案上的油灯,让黑暗的内室亮起来。
「姑娘,你的衣服怎麽都sh了?定是做恶梦了吧。」
「我刚才有说什麽梦话没有?」我直觉反应,第一时间就问珍珠这麽一个问题。
「姑娘没有说梦话,我们只听姑娘大叫了一声。」
「哦。」我长长的x1了一口气,还好没说什麽。我x1了x1喉咙,道,「口好渴,给我倒杯水来罢。」
琥珀转身去黑漆云纹小几上拿了用棉套保温的暖壶倒了杯茶,走到炕边双手捧著递到了我手上。我捧到嘴边,缓缓的饮了起来。没想到茶经过了大半夜的时间还是温的,其实古代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麽落後,古代人很聪明,他们把茶壶放在茶壶箩内,茶壶箩里又塞了棉花,只把茶壶嘴露在外面,以便与倒茶。──前半夜我也起来喝过茶,只是心绪太乱,无暇顾及茶水里的乾坤,现在稍稍定下心来,才发现棉套的妙处。
「姑娘,您流了一身汗,要不要唤人抬一桶水来?」
我想也不想的摇摇头,「不用了,你拿件衣服来,我换下就可以了。」现在去唤人抬水来,会令人多想,再则在这三更半夜唤人烧水抬水的,大太太也会知道的,费一翻心思去解释很麻烦,还是能坚持就坚持,不轻易给自己找麻烦。──现在的处境已经让我极度不安了,我宛如惊弓之鸟,每行一步都要细细思考、小心谨慎,唯恐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喝了茶,我把茶杯递给琥珀,定眼看她们,说道,「你们回去睡罢。」
「是,姑娘。」珍珠和琥珀乖巧地向我曲膝行了礼後便缓缓退了出内室。
第二日临近中午,大太太派人过来,把我叫了过去。当她对我「镇北侯府请的冰人今早来提亲了」之後,我悬著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虽然昨天从傅雁竹那没有丝毫反应的表情上,我知道这婚事八成是成了,但是还没说出口的事毕竟有反悔的余地,世事无常这个理儿,我现在b谁都知道的清楚(试想前一刻还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热火朝天的玩游戏,下一刻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来的我,能不明白事情无常这个理吗?)。
「这个月初九,你就要嫁过去。」大太太神se有些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麽会这麽快?」我吃了一惊,虽然我挺害怕事久会生变,但也没想过会这麽快就要嫁过去。──虽然这个身t不是我的,但是里面的灵魂装的却是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上的准备。
「一真道长给看了日子,说是这个月初九嫁过去是最好的。」
我垂眉,想这应该是他们明面上的话儿,他们应该是著急著要给傅雁竹冲喜吧。想到此,我心下一紧,难道是傅雁竹病的更厉害了?
大太太拢紧眉头,心事重重道,「也不知道老爷当初有没有看错侯爷那病。要是侯爷有个──」後面的话是不该说出口的,大太太立马止住,她伸手握住了我的两只手,紧紧攥在她的十指之间,微微颤抖著,「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大太太是担心木槿以後会守寡,天下的父母大抵都会为自己的子nv想很多,就算眼前这位在我看来绝非善类的大太太,也难逃为子nv担忧的父母天x。
我笑了笑,道,「母亲,玄慈大师不是说了吗,我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大师素来算的极准。所以母亲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别太为我太担心了,小心身t。」游戏的资料里有这麽一段记载,既然资料里特意去记载这个事儿,那麽这个事儿在这个游戏的某一个环节里一定有很重要的影响。
大太太怔了怔,念起绢帕,擦去眼角的泪,笑道,「看我焦急的,一时间竟把大师的话给忘了。」
我浅浅g唇,淡淡垂眸。心底暗付:看来大太太是极信那个老和尚的话儿。我忽然又想起电脑游戏里有提到这个时空里人们很崇尚道和佛。对长生不老痴狂的向往不低於魏晋南北朝时期。我疲惫的闭了闭眼,脑袋却不能跟著疲惫。这个时空无疑是个架空的时空,跟我学的历史时空完全不搭调,除了一些个古代社会的常识一样外,我找不到丝毫的共同点。
大太太随後又道,「我把许妈给你当陪嫁媳妇罢。」
我心下一咯蹬,不由道,「母亲,这怎麽可以呢,许妈是你身边用惯了的人,我不能带走她。」
大太太拍了拍我的手,笑道,「你这孩子,一夜之间好像变得懂事多了。」
听了大太太这句话,我心中惊悚,浑如掉入了冰窟似的,不会是被她看出不同来了吧?
大太太嘴角g著笑儿,伸手抚m0著我的鬓角,道,「许妈跟在我身边二十多年了,她算是个伶俐的人,做事麻利又认真。你要在侯府里生活,身边不能没有个能给你出主意的。」
我想想,觉得也是,许妈是跟在大太太身边二十多年的人,见识和历练自然是别的婆子、媳妇所不能b拟的。有了这麽一个帮手在身边处理事情会b较轻松。但是凡事有利必定有弊,许妈毕竟是大太太身边的人,她的心是忠於大太太的,虽然说这具身t是大太太的亲身nv儿,但是我毕竟不是原本的那个灵魂。要是有一天被许妈看出来个什麽来,我会不会如同那萧相的千金,被人用火给活活烧si?一想到此,我就全身起j皮疙瘩,jing神再度陷入极度的不安中。
这麽的左右权衡一番後,我咬牙,说道,「母亲,不行,许妈是你用惯的管事媳妇,我不能要她做陪嫁。母亲要是不放心,就帮我选个老实的,做事勤快又有眼力劲儿的管事媳妇。」
「不行,谁跟著你,我都不放心。许妈毕竟跟了我这麽多年,她见的场面b别的管事媳妇多了些,她跟你去,我才能放心。」
「母亲……」我急地浑身都发热了。
「好了,我的心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大太太终究是个强势的,她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的。
我沈默的低下头,别无他法了,我以後只能万事更加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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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大太太房里的婆子送来了一张单子,说是嫁妆的礼单。
我展纸一看,见单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繁t字,什麽珠什麽簪什麽衣服什麽田亩什麽店铺的一大串。一些较为偏僻的繁t字t我根本就不认识,所以看不懂红纸上写的是什麽东西;再则这古代富贵东西的名儿太花销了,字我就算看得懂,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物事。
我草草地看了一遍後,便把单子递回给那个恭谨站立的婆子。嫁妆是多少、嫁妆是什麽,我根本不在乎,因为嫁去候府我不是为了居家过日子的,所以嫁妆是多少、嫁妆是什麽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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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了迎娶的日子,又把嫁妆什麽的都准备齐全了,这件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院落中绣花儿,身子虽然不动,我却没让自己的脑袋跟著休息。这真人世界的游戏可不像电脑里的那个3d游戏,设置了一个又一个的选项让你选择,你只要选择对了,那麽这个游戏保准能通关。能否通关对我来说是一个玄而又玄的悬念,我很肯定,我只要一个地方做错或弄错,这个游戏也就无法通关……
「三姑娘,大老爷和大太太命人来禀,说是在瑶台水榭给姑娘设了个出嫁前的酒宴,要姑娘晚些时候就过去。」翡翠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缓缓抬眼,应了声,「你去告诉来报的人,说我知道了。」翡翠低眉顺耳,恭谨地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内室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我徐徐垂眼,继续捻针绣鸳鸯。在现代那个社会里,我虽然玩过十字绣,但对绣花这事完全的不懂,按理说,我不应该会如此复杂的绣花工艺,可诡异的是我居然会!而且这种「会」的感觉就像是脑袋里有「123456」这些个数字一样的自然。我越绣手越凉,这些证明什麽?这证明这个世界的的确确是真实的!这证明我的的确确是借尸还魂在别人身上!
可好像又有些不对劲,因为电脑游戏里的那个木槿的模样儿是由我亲手设计的……
不对,不对,不对,好像不是也不全是这样的!我只设置了木槿的皮肤,骨架,声音,还有木槿脸上的三颗雀斑。木槿的皮肤……古代的nv人没有出外洒太yan,皮肤白是自然的,身t骨架的娇小程度……电脑和真实的人只有b例像,但高度什麽的根本就看不出来。那,只剩下木槿的声音和鼻梁旁边的三颗雀斑是我给木槿设置上去的!!整件事情太诡异了,我越想心越惊,越想越害怕。我推开绣花的架子,烦躁的用双掌磨著脸。
稍晚时候,灯火阑珊,水榭下,塘水上,波光粼粼,宛若是人间仙境。
「三姑娘来了。」一个婆子笑yy的说,一大群婆子、丫头听此,连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的向我曲膝行礼。正跪坐的姨娘们和姨娘们生的庶子、庶nv们也纷纷起身向我行了礼。
我温婉一笑,淡淡一颔首,径直往前走去。
我浅浅g唇,徐徐垂眉,向著大老爷和大太太的方向盈盈一福身,随後缓缓抬头看向大老爷和大太太,今儿晚上我还是第一次在真实世界里看到木槿的生父,那个有著进士出身去跑去卖药行商的奇人。
「妹妹过来坐。」鸢尾对我喊道,我转眸向她的方向,见鸢尾的身边还跪坐著一个差不多八、九岁的小男孩,根据电脑游戏里的资料,我晓得这个小男孩就是大太太生的嫡子,飞鸣。
我嘴角含著笑,款款向他们的方向走去,飞鸣见我向他们走去,便挪动著身子,在鸢尾和他之间膨出一个位置来。
我盈盈跪坐,扭头看向飞鸣,笑问,「飞鸣,近日来学堂里先生都教你些什麽?」这个情景在电脑的虚拟游戏里有的,剧情中,木槿是这麽问飞鸣的。──一是,既然有现成的,我照搬就是了。二是,我想试探一下,到底这个真实世界的游戏是不是和虚拟的那个电脑游戏是一样儿。
飞鸣挽著我的手,笑道,「《诗经》《尚书》《礼记》我都背熟了,近日正学《周易》和《春秋》。」我惊悚,飞鸣回答的内容和电脑游戏里面的字幕完全不同,只有这gu亲热劲与虚拟游戏里的相同。
随即我又收敛心神,含笑道,「飞鸣好生聪明,学问做的真快。」
飞鸣听後眉眼弯弯的笑,一副很高兴得到我夸奖的表情。
大太太见此情景,不由双眸含笑地转头,笑望向大老爷,道,「飞鸣这孩子就是跟槿儿亲。」大太太的这句话说的巧妙,我也听得明白,她是特意告诉木槿:嫁到了侯府後别忘了自家的亲弟弟,以後有能力了,必须助飞鸣一把。我安静垂眸,这人的心脏呀到底是长偏了,虽说手心手背都是r0u,但毕竟手心的r0u更厚了些。大太太就算再疼ai木槿这个nv儿也b不上她疼飞鸣的多。不过转念一想,在古代社会里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长情,nv儿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儿子才是她往後的依靠。特别是在这个对道和佛都很崇尚的年代里,对si後的jing神世界有很高的寄托,儿子在这样的年代里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
鸢尾听之,不由掩袖一笑,道,「可不是,槿儿一来,他整个人几乎都挂在槿儿身上了。」
大老爷哈哈一笑,说兄妹感情好是好事儿,又道了一句家和万事兴。坐在另一边的姨娘和姨娘生的庶子、庶nv们,活泼的就应景的附和了一些话儿,文静的就g著唇儿笑,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前次见到她们是在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时我的心思又乱又重,也就没有认真看看这些个人物。今儿认真看来,发现他们其实b电脑里的虚拟人物还漂亮些。
这个时空的建筑、衣服等物事都是极完美,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坐的椅子,跪坐著身子,对坐惯了椅子的我来说是一种酷刑。
跪坐了一会儿,我的腿又微微的麻了。我不露痕迹地动了动身t,换个跪坐的著力点。
「三姐,你怎麽了?」飞鸣是个细心的孩子,我微微的一动弹,他就发觉了。
我摇摇头,笑著回道,「没事。」
飞鸣嘟著嘴,直言戳破了我的谎言,「可三姐每隔一会儿,就会动那麽一下下。」还好这时有个讲笑话的,大家应景的笑出了声,不然飞鸣的这番话恐怕就被人听了去了。
「三姐身上的这件裙子是新做的,三姐怕压坏才会不停的动。飞鸣不要说给别人听,让人知道了,三姐会丢大脸的。」我惊出冷汗,看来我必须勤练跪坐的功夫了,不然迟早会出事。──连八、九岁的飞鸣都能够看出我的异样来,别说是某些个jing明人了(自从知道了有「穿越nv」被烧si这一件事,我就吓得再不敢随便的表现出不同与游戏里木槿的行为作风了。)。以後我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我稳了稳心神,提醒自己不可以有任何的松懈,有时候一些看似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毁掉一个人的。
「嗯,这件事儿只有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飞鸣很是认真的承诺我。
「呵呵。」真真是个可ai的小东西,我不由的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你们在说什麽悄悄话呢?」鸢尾眨了眨眼,身子往我身上靠过来。
我睨了飞鸣一眼,见他一脸认真的看著我,我就知道他会严守「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笑嘻嘻地转头,对鸢尾说道,「这是我和飞鸣之间的小秘密,也大姐你也不能告诉!」
「你这丫头又顽皮了。都十四岁了,怎麽整天还像个小孩子似的?」鸢尾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显然是对我和飞鸣之间的那点小秘密不感兴趣。
我笑笑,鸢尾不感兴趣也是自然,试想一下,哪个「大人」会对「小孩」之间的那点幼稚的小秘密感到兴趣呢。
酒足饭饱,在大老爷的一声号令下,一大群人纷纷起身,鱼贯似的过了水上长桥,来到了一大块绿草幽幽、灯火昏h的空地上。
「三姐,我们去放烟花。」放烟花,无论是在古时候还是在现代的那个社会里都是孩子们的最ai,记得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过年过节时可以和夥伴们放烟花。
我嘴角含著笑,文静的任飞鸣一边拉著我的手,一边举著一根香,往栽放烟花pa0的方向跑去。
「飞鸣,你慢点跑。」大太太站在大老爷身边,捻著绢帕微遮著唇,浅浅的笑望我和飞鸣。
烟花满天的景se很好看,最是美丽的就是:许多烟花pa0纷纷飞向天空,再轰然炸开的那一刹那。整个夜空布满了!紫嫣红的颜se,把我们一群人都笼罩在极度的绚烂里……
突然有一个软软的小物事被人塞进了我的手掌心里,我微微一愣,转头见红枫正双眸含柔的看著我。根据游戏资料记载:木槿虽然是嫡nv,但她和姨娘生的庶nv红枫感情也很要好。领悟了木槿和红枫的友好关系後,我便回之一笑。
她浅浅笑起,轻柔地说道,「三姐,这个是我亲手绣的香包。」
我垂眉一看,见手中这个工艺jing细纤丽的小荷包,不由赞美道,「绣的好漂亮,妹妹的手儿可真巧。」
红枫淡笑垂眸,约莫片刻,她再抬头,白皙手指轻轻扯著我的衣袖,微微歪著头,道,「三姐有空时记得去我屋里坐坐。等三姐出嫁後,我要见三姐恐怕就不容易了。」
我笑著捉住她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轻轻地应了声「嗯」。
2011。05。22
第012章谈谈初次被cha的感觉(慎)
出嫁这天,天光刚青,我便被玛瑙叫醒。沐浴、洗头、更衣,忙活了好一阵子後,再有一个手巧的婆子手捻两条坚韧的白se细线,双手巧妙的一b划,让两条白se细线显交叉形状,再把细线紧贴在我的脸上,一攥一攥的拨除我脸上的细毛。虽然说十四岁的姑娘脸上没有什麽毛可拔,但这是仪式,她们说这叫「开脸」。我只能忍著痛,两眼泪汪汪的任两条细线在脸上作弄。弄了好一阵子後,一张脸都re1a辣的,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通通的。再来就是请来一个儿nv双全的媳妇给我梳了头。
待到h昏时分,侯府的花轿来了,大太太给我盖上了红盖头,由伴娘扶著上了花轿,一路上「劈啪劈啪」的鞭pa0声炸响了九霄天。悄悄的撩起盖头的一角往被颠簸的一跳一跳的轿帘缝儿往外看去,只见各家各户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都出来了,他们一群一群的站在街道两旁脸儿笑开花的盯著迎亲的队伍看。这个时代的人是迷信的,他们认为看新娘出嫁会沾到喜气,会走上好运,所以每逢有姑娘出嫁,街道上就会拥堵了一堆堆看热闹、沾喜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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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我宛如木偶的任人牵著、c纵著。他们要我走我就走,要我停我就停,要我跪我就跪。反反复复的折腾了许久後,我才被人扶著领进了安静处,不用多想,我进来的一定是新房。
我任人扶著坐到了床榻上,一个婆子恭谨地说道,「新娘稍坐,新郎官马上就到。」随後一阵低沈的脚步声远去,「吱呀」一声,门被人关上了。
静坐了一会儿,听屋里没任何动静了,我才轻轻撩起红盖头的一角,双眸往屋里转了一圈,见果真没人了,就站起身来,把眼前的头盖撩到头顶去,露出脸儿来,我闭眼x1了x1新鲜的空气,再扭了扭被折腾的有些酸的脖子後就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这间房子是极大的,以我目测,大约有一百多平米。它被许多扇的深红se的隔扇门隔成了东梢间和西梢间两个大房间,东梢间被当做寝室使用,里面很宽阔,除了一张放置茶具的小几外没有什麽家具或物事占据空间,一看就知道是男子居住的房间。西梢间却被漆红的隔扇门隔成了两间大小不一的房间,一间小的房间里放有一个大圆木桶,呃,被当做洗浴室了??一间大的房间里放有好排的书架,书架上又整整齐齐的放置了密密麻麻的古书籍。
我逛了一圈後,怕被人推门进来看到了,就又走回床榻上坐落。这床榻严格说来却是炕,不过这炕特别的软,我伸手撩起铺在红se绸毯下面的软褥,发现这炕上的软褥铺有六厘米那麽厚,难怪坐起来这麽软了。这也许是因为傅雁竹常年t弱多病b较怕冷的缘故才会铺这麽厚的软褥吧。
我静静的坐著,我越坐越无聊,索x低头把玩起嫁衣上的珍珠来。
我正把一颗大珍珠撩来撩去的,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我连忙摘下撩到头顶上的红盖头,盖住了脸容。端庄的坐直了身子。
一阵脚步声渐渐向我走近,透过盖头下边,看著停留在我跟前的著红袍的下摆,我确定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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