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歪传之天下无双

第五章:一线希望

「小姑娘打哪来的?」
马超离开後,夏湄自个儿鬼叫完,y暗的牢狱里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谁啊?」被马超弄得一肚子火的夏湄怒意未消。
「和姑娘一起坐牢的朋友。」对方不急不徐,不温不火。
夏湄视线穿过木椿间距,看向对面的牢房。无奈灯火过於灰暗,她看不尽里头。
「喔,好幽默。」夏湄十分尖酸回应。连个脸都不敢露,在那边自称甚麽狱友?而且狱友是个会让人想要维系的情谊吗?
「姑娘有过於常人的胆识。」对方还是平静,「听姑娘方才和世子的对谈,姑娘若不是有异於常人之处,便是惟恐天下不乱。」
「你也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吗?」夏湄突然问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是。」对方回答。夏湄挪挪t0ngbu向前,脸几乎要抵在木椿上,好像她这样就能靠近对方似的。
「你们全凉州的人都是神经病是吧?这样对你们就叫异於常人、惟恐天下不乱?」夏湄开始爆冲,「真是甚麽都可以小题大作,本姑娘明明甚麽也没做就被丢进大牢里!实话实说还要被b着再讲实话!是被害妄想症多严重?」
对方呵呵笑了几声,「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废话,用膝盖想也知道,我没你们这些毛病。」夏湄超级不客气。
「看来马世子果真误会姑娘了。」对方完全没被激怒,语气平稳,「姑娘肯定没有任何侍主的经验。姑娘对世子说的话,一句不假。」
「喂喂喂大伯,」被一个看也看不到的人点破,虽然夏湄不觉得有甚麽大不了,但心里还是有那麽点不舒服,「你这话我听不懂是褒是贬啊?」
「姑娘尚对世事懵懂。」对方悠悠地说,「我不妨开门见山,这里是牢狱,nv子入牢,几乎前所未见。马世子身分何其尊贵,何必卑躬屈膝,亲自押你来大牢?又亲自审问你?」
「喔,所以咧?」还以为对方要说甚麽,没想到又是一些j毛蒜皮的事。夏湄开始懒得搭理他。
「姑娘,我只有在被捕的当天亲眼见过马世子,後来也没见过,直到今天。」
「你有没有见到他关我甚麽事?还是你其实想告诉我,我无意间帮助你解了相思愁?」只剩一张嘴能做战力的夏湄也不浪费自己的攻击力。
「这是我认为姑娘有异於常人处的判断。」对方仍然对於夏湄的口头攻势没有任何反应,彷佛早已习惯夏湄的一派胡言。「马世子肯定认为你有甚麽奇特之处,他非得知道不可,而你对此有所隐瞒;马世子眼底可容不下任何一粒沙。」
对方没等夏湄接话,幽幽地说:
「若再见到世子,你得当心。」
……
靠,不会吧。难道真被马超看出自己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
「大伯,我原本以为你是站我这边的,没想到你其实是他的粉丝,对马世子如此『聊若指掌』。」虽然对方的话让夏湄一阵毛骨悚然,但还是强装镇定,一边转移话题说:「大伯,你为什麽被关?」
「叛乱。」
「蛤?」这听起来颇严重的。所以她现在跟一个重刑犯关在一起?
「姑娘呢?」
看在对方对自己如此坦白毫无隐瞒的份上,夏湄觉得自己也该诚实回答。可仔细一想,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甚麽,要马超非把她关进大牢里不可?再怎麽说,虽然不想承认,她是打输他了啊……完全忽略自己是从天而降的夏湄,皱着眉头,决定要重新顺一下事件的发生……当下开始认真细细从头回忆整个事件时,她突然找到答案了。
「我打断他『办事』。」
「……」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在侍卫送来的第一餐时,从门外断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但夏湄并没有觉得开心,他们发放的食物难看得像发霉。原本打si不肯吃的夏湄,终於在某个肚子饿到快穿肠的时刻,捏住鼻子吞下了。
她蜷曲在一角的枯草堆里。这是在这个世界的第四天,在第一晚就被关进大牢後,夏湄也没有冲洗的机会,身上就那套穿来的制服。西凉日夜温差大,本就y冷的牢房更是凉得透心。夏湄缩了缩露在短裙外的双腿,将更多枯草蹭在身上。
她到底怎麽来这里的?又为什麽会来到这里?
夏湄的心情很复杂。她想起她的家人,又同时很清楚自己在那个世界是si了;公车上的那场大火,是怎麽也逃不过的。
她忽然想起出现在这前,最後看见的黑白异光。夏湄拉出领内的yyan鱼,早就毫无异样。
「奇怪…我记得在车祸前,它明明就在闪啊?」
她仔细看着这块小小的玉佩,上面多了个小小的裂痕──大概是她摔下来或是跟马超打起来时磨损到吧?
「紫儿的也在闪……我们都看到了啊?」
那绝对不是幻觉,她们俩同时见证的呀。夏湄紧皱眉头,总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肯定跟这yyan鱼有甚麽关联。
也不知道紫儿怎麽样了……
不晓得她掉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也在这里?
周紫儿每次胡思乱想时都会露出的傻笑,出现在夏湄脑中。那种傻笑对夏湄而言跟笨蛋一样,但现在想起来,突然很怀念那个无缘无故就会出现的笑脸。
「周紫儿那个家伙甚麽都不会,只是运气好而已。」
夏湄小心把yyan鱼重新塞回领内,缩着身躯。虽说她的个子b紫儿小,但是每次负责动手的都是她;可连她这样的人都被关进大牢了,夏湄很难想像紫儿一个人在外头该怎麽独活。
这个时代,若是外头像传闻中的那麽乱,紫儿一个nv孩子,肯定会很难受吧。
地牢里冷飕飕的,即使整个人混着草枝缩在一起也还是防备不了寒意。被关在这里的夏湄,心也不由得凉了起来……
紫儿应该还活着吧?
吱、吱──
「──啊!」
灰se的影子迅速从枯草堆中窜出,夏湄吓得整个人手脚并用向後爬,背脊直接贴在木头牢门上。
「该si!」
这是几天下来第几次了?她竟然要跟这群生活在y暗角落的哺r类,竞争一文不值的枯草堆!她是谁啊,需要忍受这种生活环境!伙食都像是别人吃剩的厨余!睡个觉也无法安宁!不能洗澡、住在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每天要忍受又冷又饿的夜晚!
「大伯,」整个背和手臂还黏着木椿,夏湄si盯着那只老鼠跑过的路线,「你跟我说说话吧,不然我一个人挺无聊的。」
「……」
对面的牢房si寂一片。
上次夏湄回答完自己惹火马超的问题後,那位大伯就再也不开口和她说话了。
「哈、哈哈哈…大伯,毕竟我跟老鼠无法g0u通啊。」夏湄撑出假笑,明明心里对那只灰se的哺r类怕个半si,还装着没事:「大伯,我们随便聊甚麽都好,我今晚有点睡不着啊,哈哈哈……」
「……」
依然静默。
──连个说人话的都没有!!!!!!!
夏湄很烦躁。牢里环境差到极致,已经三天没有跟人类对话的她有点陷入jing神崩溃。加上夜半时不时会传来自其他囚犯痛苦的sheny1n,或者疯狂的尖叫,牢狱的回音又特别好,夏湄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不是已经过第三天了吗?不是已经过三天了吗!
虽然几乎感受不到时间更替,夏湄还是保持某部分的清醒,靠着数餐点以及寒意侵袭的次数来算日子。
这三天她当然没有任何动作,自然那个嚣张的马超也没有出现。
可是都过了三天了,他不该过来好好盘问自己吗?那语带威胁、说好三天内不跟他说清楚就要卖了她的人,怎麽还没出现?做事这麽虎头蛇尾?
夏湄望着才离开的枯草,思考着里面还暗藏灰鼠的可能x有多高,接着慢慢向草堆移动。用脚小心翼翼地踢散草堆,确认里面没有别的生物後,夏湄才又安心地回到原本的姿态,紧紧缩在枯草中。
其实她可以放弃的,若她跟马超坦承,坦白告诉他自己的来历,她说不定就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不不不…有问题。
那个p颠的马世子肯定是在等这一刻,等着自己先低头──他肯定会先按耐不住又来sao扰她,她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投降。
……然後又过了三天。
马超还是没有出现。
「大伯,你说马世子最近在忙甚麽?」
夏湄趴在地板上,牢狱闷热得很,判断应该是日正当中,夏湄靠地面的冰凉冷却自己。
「……」
习惯了对方不回应,夏湄也就习惯了自己自言自语;虽然完全没人说话让她快疯了。
「小哥,你家马世子去哪了?不卖我了吗?」
第九天的中午,夏湄试着跟送饭的侍卫搭话。
「欠ch0u是吧?」侍卫凶狠回应,「吃你的饭!」
……
第十天,夏湄醒着就咒马超si。
第十一天,夏湄想到如果马超si了,那她就出不去了。
第十二天,夏湄突然觉得被卖了也不错。
第十五天,夏湄想过各种鬼扯的逃脱方法,连挖地洞都考虑了。
第十六天,夏湄决定马超不管讲甚麽她点头承认就是了。
……
第二十天,夏湄简直快疯了。
框啷。
──有人来了!
一听到外头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夏湄迅速冲向前,双手抓着木椿,一颗头就卡在木头的间距中。她深x1了好几口气,等等马超那家伙来,她就假装顺从甚麽都说好,自尊甚麽的先放下,先离开这不是人待的地方才是。
对方的步伐沉稳却急促,夏湄毫无心思去猜为什麽马超要着急,她只心急着离开这里。
「马──」那人出现在前廊上,夏湄下意识叫出口,但此人身形粗犷,面目方正,并不是马超。
见鬼了。
後头几个彪形大汉提刀跟上,向牢房更深处进去,大刀一举砍掉各个牢门。夏湄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自己的牢门都被开了还没察觉。
「今天你们全走运了!」为首率先进来的大喊一声,然後砍烂了对面大伯的牢门锁。
「韩大人网开一面!知恩图报者,跟着我走!」
「好!」面容枯槁、身穿破烂的囚犯们,疤痕烙印在他们的脸上或身上,一个个从牢房倾巢而出。
……
这是劫狱的节奏吧?
夏湄呆呆地看着眼前跑过一个又一个带着兴奋之情的狱友。韩大人应该不是韩遂吧……虽然夏湄只听过这麽一个姓韩的。但他跟马家铁得很,怎麽可能劫马家的狱?
出口的门大开,将近一个月不见天日的日子,yan光从阶梯上刺进来的刹那,一个恍惚,夏湄以为那是通往天国的道路──在这一刻,她已经将所有困惑以及那些大汉提刀上的鲜血给忘的一乾二净了。夏湄下意识站起,脸上不自觉浮现出兴奋与雀跃。
「小姑娘。」夏湄才踏出牢门,对面的大伯难得重新对她开口。
「回你的家乡去吧。」夏湄转过头,大伯也步出自己的牢门外。
金hse的光慢慢洒在他的脸上,一张脸浮现──夏湄惊恐地倒ch0u一口气。
「马世子那天心情好,才这样对你的。」
左脸上烙着「囚」字,右目被挖去,半唇被割下……这哪是一个人的脸?夏湄退了几步,稳住身子,重新x1一口气。
「大伯,这门大开,我逃多远就多远!一辈子再不见!」说完,夏湄拔腿往大门的阶梯跑,甚麽也不敢多想。
自由就在面前──
虽然刚才的惊吓还余韵尚存,但眼前夏湄只盼着再次沐浴yan光下。当她冲出门槛时,乾燥的气息扑鼻而来,炙烈的光线全然扫s下来,双眼一时承受不了,夏湄低下眼,即使是这样炙热的天气,能呼x1到外头的空气,夏湄还是不禁感到一阵幸福。
可在她重新睁开眼时,两个身上染血的侍卫倒在她脚边。
「啊──!」身子迅速跳开,夏湄吓得脸se苍白。
──他们si了!
在这样的大热天,夏湄冷汗直流,短短几刻内太多事情发生,一片混乱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声音──绝对要离开这里!
面对地上动也不动的两人,夏湄向後退了几步,一转头,一阵大风吹来,h沙漫天。夏湄抬手挡在额前,艰涩地睁开双眼,尘沙弥漫,模糊中还能看见街坊屋舍,除了流窜的民众外,有些人骑着马──她可不行待在原地,夏湄用双倍的力气,让自己逆风而行。
风尽後,视线变得辽阔,背景是一望无际的hse,一排排交错的矮屋,各种异服、或奔或逃的人们,那些骑马的人身着铠甲。穿着高中制服的夏湄,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很ch0u离,无论自己混进哪边都很不搭,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管了,先跟着人多的地方跑!
军队开始g涉逃散的人群,此时无论何种服装的人,很快都改往相同的方向去。马匹的嘶鸣声混着蹄乱声,夏湄不理解士兵们大吼的内容也听不懂周围的龃龉,惊恐早已垄罩人群。夏湄混在人群中小跑,紧紧锁定眼前的妇人,不敢跟丢也不敢改变速度;就怕一偏离了路线或坏了规矩,她可能就会被附近的骑兵一枪刺si──就在这时,有个和她同高的少年从左侧超越她,带着某种破风的气势,手提短枪,也不顾一旁骑兵的指挥,迳自往前方直冲而去。
这家伙不得了。夏湄心想。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对人很重要。
凭着自己毫无理由的直觉,夏湄加快脚步,追在少年後面。
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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